張行白有思 作品

第一百零九章 臨流行(12)(第2頁)

  但是,上年的秋收後患沒解決,今年的秋收又被耽擱,就不知道該讓誰死,而且要死多少人才夠。

  又或者說,錢唐此番冒險離開被半包圍的郡城,冒險穿越危險的「敵佔區」往隔壁渤海郡一行,包括聽了自己下屬的勸,本身就是要解決這個問題的。

  就這樣,眾人繼續東行,很快就來到了一處位於平原郡與渤海郡交界處的莊園,莊園龐大,根本看不到圍牆邊沿,而且圍牆外還有土壘和壕溝,牆上也有箭櫓,內中還有高臺,甚至早在進入園周邊二十里左右地界就已經遇到了巡視人員與等候已久的迎賓之人錢唐到底是一郡府君,雖是微服到此,也無人敢怠慢,只是須臾片刻,正值壯年的莊園主人與兩位稍早抵達的年長客人便一起出迎。

  莊園主人姓高,喚作高士瓚,今年約莫三十來歲,其人家中這種規制的莊園擺在這裡,又是這個位置,想都不用想,必然是經歴了東齊時代大肆擴張,如今在河北、北地氾濫的「渤海高」,而且是以類似於徐世英、單通海那般形態存在的豪強之家的模樣。可以想見,此人一旦起兵,最少也能學單通海那般聚攏起三五仟眾。

  其餘兩位客人也不簡單,一位乃是西北面信都郡的豪俠,老早便出名的成丹高手諸葛仰,乃是剛剛從關隴那裡棄官回到家鄉的大豪,卻又舉族中兵馬加入到了河間大營,成為了河間大營薛常雄下屬的一名中郎將只能說,昔日大魏強幹弱枝政策下聚攏到兩都周邊的高手們在戰亂後回鄉的情況,如今日漸增多了。

  至於另一位,倒是簡單,乃是渤海郡郡守張世遇這個姓名也不言自明,又是河東張氏某一房的正當年之人。

  這四個人,兩位是太守,兩位是有修為或地方實力的豪強,此時避人耳目,又在這個時間湊在一起,自然是要做大事的。

  果然,四人入內,稍做禮儀,便直接往內室先密謀起來。

  且說,豪強這種東西,本身是缺乏政治遠見的,譬如東境豪強,最西面兩郡因為撞上了張行和李樞,自然就要起來反魏;齊魯的豪強,因為撞上了張須果,自然就成了官軍主力;而登州的豪強,則選擇依附於外來的強大義軍,就落了下乘,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登州的豪強,則選擇依附於外來的強大義軍,就落了下乘,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而河北這裡,因為幽州大營與河間大營的存在,豪強們選擇與朝廷合作也屬於理所當然。

  當然了,如果張行張三郎在這裡,一定會說,其實不管豪強跟誰走,都代表了大魏統治的崩壞,因為地方官已經喪失了對地方的控制,不得不尋求和平年代他們主要的鎮壓和防範對象進行合作,而且很可能要讓渡大量政治權力,才能達成交易,具體到這一次,其實也是如此。

  就是這樣,簡單的誘敵之計,你將人引來,河間大營自有兩萬精銳繞後包抄,事成之後,薛大將軍有言,許你來做一任中郎將。」諸葛仰如此做了總結。

  「這是自然,我高士瓚難道還當不起一個將軍嗎?」高士瓚昂然以對:「不過,我記得諸葛兄自家也有相識的族中兄弟在那邊,不用做個聯繫嗎?兩條路一起下,更好走一些吧?」

  而河北這裡,因為幽州大營與河間大營的存在,豪強們選擇與朝廷合作也屬於理所當然。

  當然了,如果張行張三郎在這裡,一定會說,其實不管豪強跟誰走,都代表了大魏統治的崩壞,因為地方官已經喪失了對地方的控制,不得不尋求和平年代他們主要的鎮壓和防範對象進行合作,而且很可能要讓渡大量政治權力,才能達成交易,具體到這一次,其實也是如此。

  「就是這樣,簡單的誘敵之計,你將人引來,河間大營自有兩萬精銳繞後包抄,事成之後,薛大將軍有言,許你來做一任中郎將。」諸葛仰如此做了總結。

  「這是自然,我高士瓚難道還當不起一個將軍嗎?」高士瓚昂然以對:「不過,我記得諸葛兄自家也有相識的族中兄弟在那邊,不用做個聯繫嗎?兩條路一起下,更好走一些吧?」

  「這種事情,多一條路多一個破綻。」諸葛仰無奈解釋:「只要能騙了高士通,讓他輕易驅軍過來,就萬事妥當,何必多此一舉?

  「是你久在西都養老,對自家後輩失了號召吧?」高士躦想了想,當場冷笑。

  「也罷,此事就由我來做!不過,事情若是不成,你們也不能怪到我頭上,因為高士通那廝到底是也一方大豪,與我在郡中並稱的,以他的本事,說不得會看出來一二的。」

  「高士通必然會中計。」

  渤海太守張世遇略顯不耐插嘴,也算是攔住了諸葛仰的怒火:「這廝其實壞就壞在他還有點小聰明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是被黜龍幫趕出來的;也比誰都清楚,沈宣致和平原軍的那些人對他心懷不滿,此時沒叛只是顧忌黜龍幫…所以,若是你現在以同族之誼聯結他,他必然欣喜若狂,視你為倚仗,以此來做擺脫黜龍幫的手段。」

  「得快!@精華_書閣…j_h_s_s_d_c_o_

  張世遇不知道對方所想,複錢唐嘆了口氣,卻又搖頭:「咱們跟這種人聯合,便是此番局面解了,怕是將來編排咱們的也不少。」

  張世遇笑了一聲,似乎想再說什麼。

  而也就是此時,忽然有婢女將盆、架、巾之類事物送來,還有嶄新衣物,二人隨即住嘴。

  然後,卻又齊齊楞住又感慨道:「可若是世道再亂下去,沒人管這種人,他們憑著武力、財力、勢力肆無忌憚,爭強好勝,漸漸的,怕是什麼噁心事都能做出來南唐世族剛剛南下時,有皇親國戚勸酒,一個客人不喝便要殺一個婢女的,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事情,反正亂世人命賤,不如一碗粟。而那般行為,與吃人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