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白有思 作品

第九章 俠客行(9)(第2頁)

  這一幕,昨日已經演過一會了,今日也不嫌煩的。

  熟料,張行走的極慢,反而就勢來問:“程大郎,你可知道你來之前我們在說什麼嗎?”

  程大郎微微一怔,曉得對方換了戲碼,趕緊肅然起來:“知理不知……”

  “我們在說張金秤這個人。”張行看了眼郭敬恪,認真來言。“小郭首領與張金秤算是故交,此番功勳也不用多言,全靠他引張金秤入轂,

  並廢了對方騎兵……”

  “小郭首領是首功程大郎毫不含糊,立即大喇喇揮手。

  而郭敬恪也趕緊還禮自然曉得,且不說人家張三郎是龍頭,上面那位李四郎是軍主,只說這位程大郎,也是清晰無誤的大頭領之一,

  素來與徐大郎他們齊平的,此番作戰更是威風凜凜,從地位到名頭再到實力,都明顯要高出自己一檔的哪裡敢拿大?

  至於首功…說句不好聽的,你八百騎兵突襲了五六次,一家抵得上別家加一起還翻番,誰還敢跟你爭功啊?

  裡,那家的,他之小三二,這一日樣的,張的中巴下來,以於忙的不名照郭語又頗顯感慨那張可頭程大郎出,怎公個人物,一朝得勢,更是成次,再加郭頭領開頭那一次,結果人人都說,此人不過女

  …程大郎,你說是為什我覺得,與其說是張金秤不過如此,倒不如說此間人物都是直英雄!”程竺出的已話北當盤下與手為四書的軍路也,民就開出來這二開裡理伏、突襲,沿途在豆子崗裡設置營寨、兵站沒有半點失措,真真是生平未見的人物;至於我程大跟牛兄弟他們,固然是有些本事,但只能說沒有丟了兩位的臉面。

  張行也笑,復又斂容搖頭。

  程知理立即肅然起來“其實,我想了想,這張金秤之所以不過如此’,怕就是壞在‘不過如此’之上。”說著,張行冷冰冰的手直接拍在了對方光潔的肩膀上0程知理陡然一驚,卻只是肌肉一緊,愣是沒有灑出真氣來,反而正色來問:“三爺何意?”

  “沒什麼別的意思。

  張行收手感慨道。

  會心懷畏在想,按照情報來講,當日張金秤被逼著反了大魏,聚起幾十個屯軍、幾百個民夫後,被迫與本地官府作戰,搶奪官糧的時候,會不

  “然後,他先跟他本縣也就是鬱縣縣令曹善成打,結果雙方打了一個月十幾場仗,互不能勝,那個時候,會不會又覺得沮喪?

  “結果忽然被迫轉到外縣求食,招兵如喝水,軍械到處撿,打仗更是如摧枯拉朽一般,十幾個縣、多少正經官軍、多少地方豪傑、多少名門世族,都只能在他面前一敗塗地,那個時候,他會不會想……原來只有我張金秤跟曹善成是天下英雄,其他人‘不過如此’?

  “可見,這天下英雄,怕是都壞在‘不過如此上面!”

  “張三爺說的極對!”程大郎醒悟過來,再度認真行禮。“無論如何,都不該因為打仗打的順便輕敵起來,尤其是咱們事業剛剛起個頭張三爺教訓的對。

  程大郎這番話是誠心誠意的,因為他的性情也委實講究一個小心,只是這兩日打仗打舒坦了,才放肆一二……便是其他人,也多跟著醒悟過“張三爺不止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時,李定忽然也從石頭崗子上走了下來。

  “其實打仗這個事情,緣由太多了。……天時地利人和,方方面面…今日看來,不過是張金秤擴軍太快,又沒有治軍經驗,再加上濫殺無度,壞了人心,所以被我們輕易制住。說句不好聽的,若是給人家兩年,仗打多了,一點點練出來了,指不定輸的是誰!便是讓他扔掉外圍兵馬,

  只帶著本部幾千人,也未必那麼輕鬆!

  話至此處,李定立在幾人跟前,昂然做了定論:“這是張金秤自家迷了眼睛,也是我們自家做足了準備……而以一戰之成敗,擅自評定一將軍之優劣,未免可笑!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聽到沒有?”張行忽然開口,指著李定來言。“這才是名將之論!’

  眾人趕緊點頭李定稍微乾咳了一聲來定優劣,自然可笑,但兵者,至兇之事也一戰之成敗之餘,若最起碼可以將敵人釘列餘之論戰至於此時,咱們反而要更改戰略,趁著張金秤沒有醒悟過來他的局勢,

  即刻決出勝負了眾將紛紛肅然。

  “今夜能定勝負?”倒是張行,稍微蹙眉。“前後八九戰,不過削減了他七八千人,兩成兵力不到。”

  “能。”李定認真作答。“雖然只少了一兩成兵力,但已經軍心浮躁,指揮不通了……而戰到此時,他最大的劣勢,其實也已經顯露出來,

  “但我們只有三千步卒,騎兵白日也很累了。”牛達小心插嘴,引來程知理的頷首。“他們還是有小四萬眾。”

  “不必苦戰。”李定眯著眼睛來言。

  “我觀察風向、風力、冷熱、乾溼半日了…今夜可用火攻…否則也不會輕易說決戰了。”

  張行以下,眾將齊齊一怔,他們只以為要十面埋伏,卻不料還有這一出。

  只能說,果然還是用兵之道,存乎一可隨即,較真的小周還是認真來問:“李四哥,地裡的莊稼只有淺淺一層,最多過一層火,如何燒的起來威勢,造成殺傷?”

  李定搖頭以對:“沒指望火能燒死人,火是用來引亂的,本質上還是咱們十面埋伏的策略奏效了,對方軍心已亂,可以提前決戰了而已。”

  “李水君的意思是…”程大郎猶豫了一下。“賊軍無備,又很疲憊,咱們派出間諜,同時在他們營地內部各處引火?”

  “不用。”李定依然搖頭。“我從蒲臺出來之前便觀察過情勢,想到可能要用這一招,所以白日已經讓房縣尉在崗子下準備好了,營地內部放火的事情交給他來做,你們養精蓄銳,到時候帶著一個火把,夜襲時順便外圍放火便可。

  釋面色從容,團團朝四面拱手作揖:

  我家水君早有安者位放心眾人紛紛去看此人,只能閉口,卻又將目光集中到了張行身上李定順著眾人目光,忽然醒悟,卻是趕緊拱手行禮:“這是我的方略,不知道張三爺同不同意

  …凡事還要你來做主…”

  幾人面色古怪。

  張行想了一想,立即反問其他人:“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眾人皆不敢吭聲,唯獨郭敬恪明顯嘴唇動了一動。

  “小郭首領請言。”張行以手指之。

  郭敬恪俯首而對:“我不懂打仗,不敢參與軍事,但不知道李……李水君燒……燒莊稼……要燒多少?’

  “要燒掉多少?”張行嚴肅反問李定。“都成穗的莊稼是能燒的嗎?不怕傷了天和,三輝四御怪罪?”

  下好說李定沉默了片刻,方才出言。

  “我點火的方式有點不受控制但地河布,不至於太多,何早一日滅張金秤,省下來的糧食就更多,與之相比,這點莊稼的損耗,並不值一提想來,三輝四御在上,也全非張行同樣沉默一時。

  李定見狀,一時想要再說什麼,卻想起之前的話來,只是沉默等候。

  其他人此時更只是大眼瞪小眼,個個低頭不語。

  了,行方才頭;“來,不知道多少人,些,來你不會…這麼吧,問以了了,我在李定這才如釋重負,但旋即自己就覺得古怪起來…因為他剛剛好像真有點對張行犯怵,生怕對方說一個不字,指責他只顧軍事不講政治。

  而程大郎看著這一幕,終於也在心裡點了點頭。

  “怎麼說?”

  距離豆子崗內部的軍議大約過去了一個時辰,雙月之下,豆子崗前十餘里左右的大平原上,張金秤張大首領也在嘗試結束軍議了。“就是這兩個嗎?一個是往北走,離豆子崗遠一些,騎兵沒了根據,便沒法來這麼快;一個是往南走,直接進豆子崗,找到對方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