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 作品

66、歡迎會

    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奔馳,白兔帶高陽上車,兩人坐在後座。開車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面容沉穩,很標準的私人司機,專門服務於大人物或者大富豪的那種類型。

    白兔上車後,踢掉鞋子,又開始給腳指頭上指甲油,這次是紫色。

    “你好愛塗指甲油啊。”高陽沒話找話。

    “是啊,我一天要換七八次。別人無聊刷顫音,我無聊就塗腳指甲。”

    “小心指甲爛掉。”

    “才不會。”白兔不看高陽,專注沉浸,像一位醉心創作的藝術家。她的手確實很穩,指甲油的小刷子沿著指甲蓋豎著刷下來,再刷回去,線條對稱,油量均勻,表面平整,高陽盯著看了一會,內心舒緩寧靜,賞心悅目。

    白兔把一隻腳塗好時,車子開了快十分鐘。

    白兔頗為滿意,吹了吹腳趾丫,抬頭問高陽:“好看嗎?”

    “還行。”

    “我也覺得還行。”白兔收回指甲油,“不過嘛,過一會我又覺得不好看了,又想換新顏色。”

    “你這是強迫症。”

    “才不是!我是足控!”

    高陽懶得再爭論,他想了想,儘量用自然地方式問,“昨天燒烤店那個老闆娘……”

    “怎麼,還對人家念念不忘啊?”

    “不是,想知道她厲不厲害。”

    “不知道,沒交過手,但絕不簡單。”白兔說。

    高陽還要問,警惕地看一眼前座的司機,白兔說,“放心,是白麵。”

    “好,那我直說了,組織為什麼不招納她?”高陽也沒指望套出太多信息,反正隨便打聽一下,畢竟她對柳輕盈全然不瞭解,這在之後的“合作”中會很被動。

    “她啊,怎麼說呢,比較閒雲野鶴,對加入組織沒興趣,不過我們組織對她也沒興趣。”

    “為什麼?”

    白兔坐直身體,像長輩一樣把手搭在高陽的肩上,語重心長道:“我剛怎麼說來著,人一旦暴露軟肋,就離死不遠了。”

    “跟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別打岔!但有些人啊,沒有軟肋。”

    “你說老闆娘?”

    “是的,不僅如此。”白兔咂咂嘴,“一個人啊,如果沒有軟肋,也一定會有野心。但是這個老闆娘不僅找不到軟肋,野心也藏得很深很深,這樣的人太危險太不穩定了,加入組織是個巨大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