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段殘留的烙印

    “莫陽，你害死了四長老，你還有臉跪在這裡！”

    “四長老隕落，讓我靈虛宗蒙受巨大損失，你該以死謝罪！”

    “修煉這麼多年，連凝氣境都踏不進去，莫陽，你就是一個廢物，靈虛宗不養廢物，滾出靈虛宗！”

    “四長老已經隕落了，再無人護著你，宗主已經下令自明日起，木峰併入主峰，今後靈虛宗再無你的立足之地！”

    ……

    靈虛宗後山，一座衣冠冢前，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神色呆滯的跪在那裡，面對十餘名宗門弟子的各種呵斥和怒罵聲，他恍若未聞，猶如一具行屍走肉。

    他就是莫陽，如今木峰僅剩的弟子。

    木峰本是靈虛宗的五峰之一，但這些年來卻徹底沒落。

    因為四長老常外出為他尋求各種藥材，無心顧及木峰的事情，宗門對此異常不滿，曾經木峰的弟子要麼被宗門直接撤走，要麼自行加入其他幾峰，木峰早已沒人了。

    此次木峰被合併，莫陽早已有預料。

    只是真的到了這一天，他心中還是莫名的失落。

    看著眼前那新壘的衣冠冢，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張慈祥的面孔，在他心中，四長老不僅是他的師父，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他本是一個孤兒，十年前四長老外出歷練，從兇獸口中將他救下，隨後將他帶回靈虛宗，收他為徒，教導他修行。

    當時他剛接觸修行便能直接凝聚真氣，驚人的悟性轟動了整個靈虛宗。

    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等待他的並不是華麗的光環，而是無盡的絕望和黑暗。

    修行十年，他連修者的第一個境界凝氣境都沒能邁進去，因為他無法將凝聚的真氣貯存於經脈中。

    這十年來，四長老給他講述的有關武道的知識以及交給他的功法心訣他都早已熟記在心，但這一切對他來說全無用處。

    四長老一直尋求各種方法，不想讓他妖孽般的天賦被埋沒，然而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半月前，有消息稱十萬大山中驚現聖草，引得各大宗門前往，四長老聽聞消息後，不顧眾人勸阻，執意前往，結果一去不復返。

    隨後靈虛宗數位長老暗中前去調查，從一些修者口中得知四長老為了搶奪聖草，結果被大道宗強者出手擊殺。

    大道宗是一個恐怖到無法想象的巔峰大勢力，傳承萬載，底蘊深不可測，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靈虛宗的長老敢怒不敢言，將所有的責任都轉移到了莫陽身上。

    眾多弟子亦是如此，鋪天蓋地的惡毒言語像是潮水般將莫陽淹沒。

    “明日之後，靈虛宗再無木峰，你自謀生路去吧！”二長老遙遙朝這裡看了一眼，丟下這麼一句話，隨後便轉身離去了。

    待眾弟子離去後，莫陽獨自坐在那座衣冠冢前，看著四周荒草萋萋，聽著那從耳旁吹過的嗚嗚風聲，心緒低落無比。

    “是時候離去了……”

    許久，他輕聲自語。

    只是繼而又是無盡的迷茫浮上心頭。

    他去哪？又能到哪去？

    短暫的迷茫，他眼中泛起了一抹堅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