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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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主公如何?

康時作為僚屬會說出啥不好聽的話?

自然是誇!

往死了誇獎!

恨不得將幼稚園所有的小紅花都貼她臉上,這絕對是康時目前為止最滿意的主公,沒有之一!再加上文心文士的嘴自帶“天花亂墜”,沈棠就成了天上地下獨一份。

什麼少年英才、愛民如子、丰神俊朗、意氣飛揚、文武雙絕、龍精虎猛、少年老成……不要錢地往沈棠臉上砸。

不過——

這都不是文士最關心的。

他一言不發聽完了一通彩虹屁,然後,語言在肚子裡滾得爛熟,才委婉地問了下沈棠經營御下能力。康時自以為聽懂弦外之音,笑道:“先生可曾去過河尹郡?”

文士道:“未曾去,但有所耳聞。”

其實還是從宴興寧那邊聽來的。

現在的河尹郡在宴安口中一派安樂祥和,治下欣欣向榮,庶民修生養息,吃得飽穿得暖,這都離不開沈棠兩年心血。以前的河尹郡只是悍匪出沒的窮山惡水。

據他所知,這位沈君是空手上任的,沒有撥款支援,人力物力財力都靠自己籌措。在任何人看來,白嫩嫩的沈君去河尹郡,遲早要被扒皮拆骨,吃得不剩肉沫。

誰知人家硬生生化腐朽為神奇!

但,文士聽到的都是大概,內容遠不如康時講述詳盡。事實上,沈棠上任時的處境比他聽到還要窘迫。其中種種困難和手起刀落砍的人頭,只有親歷者才知道。

之後又藉著種種手段將一潭死水般的河尹郡經濟盤活,賺錢能力第一流。

連天海徐氏家主徐解都想引為知己。

文士越聽越是滿意。

特別是種種經營手段的時候,笑意都爬上了眉梢。康時見狀,與有榮焉之餘,也想替主公將這位留下來。儘管後者文氣儲量薄弱,但文心文士不一定非得上戰場。

那一堆內政真是貓憎狗厭。

或許眼前這文士喜歡呢。

再說了,能被宴興寧看上並且託以重任的文心文士,又豈會是尋常之輩?

康時看文士的眼神多了幾分柔和。

這位說不好就是未來同僚。

文士有心拉攏,康時有意挽留。

二人三言兩語便迅速拉近了關係,一路上有說有笑,相談甚歡,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久別重逢的故交知己。但,該有的流程還是要走,康時將文士引薦給褚傑。

當務之急是給文士“驗明正身”!

主帳眾人皆在。

聽到文士的來歷和壯舉,紛紛投來或半信半疑、或敬佩服氣的目光,褚傑更是直接從位子上起身沖人行了大禮。他跟十烏打了十幾年的交道,沒人比他更清楚做到這些有多困難,其中的風險有多大。但文士只肯受半禮:“此事非吾一人之功,將軍嚴重。”

最大的功勞還是宴興寧的。

作為朋友,他也希望後者身後名能好聽一些,不至於被後人詬病為佞臣。宴安本人不在意虛名,但作為朋友卻不能不在意。他道:“全仰仗摯友宴安方能成事。”

褚傑蹙眉:“宴安?”

他是知道鄭喬身邊幾個重臣的。

宴安的名聲尚可,但幫著暴君鄭喬收拾爛攤子、擦屁股的,又能是什麼好的?

文士嘆道:“興寧他……有苦衷。”

褚傑聞言也識趣,不再挑剔宴安的毛病,重新掛上爽朗笑容,邀文士上座。

褚傑聞言也識趣,不再挑剔宴安的毛病,重新掛上爽朗笑容,邀文士上座。

他問:“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文士道:“鄙姓荀,諱貞,字含章。”

一般這種情況下就要誇一夸人家名字了,但褚傑剛要開口就語塞,視線忍不住往褚曜那邊飄移。畢竟是發小,哪怕是前任,但褚曜還是沒有任何障礙地讀懂了。

他自然而然地開口道:“含章可貞,以時發也。好名,好字。荀先生藏器於身,一朝仗義出手,實乃天下君子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