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363:流民草寇(二)【二合一】(第2頁)

他們在當地修整兩三日,以這個被劫掠乾淨的縣鎮為據點,開始有組織攻打附近鄰居——秋收剛過,家家戶戶還有些餘糧,他們不急著逃亡,而是仗著人多勢眾,再加上出其不意,再下一郡縣。目前正在圍攻第三個,但沒啃下來,目前還在僵持。

倒不是人家如何能耐,而是提前一兩日收到風聲,但局勢不容樂觀。

_(:з)∠?)_

因為他們被圍困了。

城外烏壓壓幾萬號人啊!

說起來很丟人,但這是真的???

別看這些流民草寇多是面黃肌瘦、吃不飽穿不暖的普通人,手中武器也只是鋤頭鐮刀扁擔,但匯聚在一起,仍能令人膽寒,被打得抱頭鼠竄。治所長官也想著讓武膽武者出去亂殺,最好能殺破這些人的膽子,將他們驅趕別處,結果出去倆,一死一傷。

這些人中間也有武膽武者。

實力還不弱!

無奈之下,只能想辦法搬救兵。

派出去七八號人,廣撒網。

這七八號人裡邊兒,有人被生擒,有人被擊斃,剩下的僥倖躲過追捕,各自奔向目的地。他們的親屬都在被圍困的城中,縱使怕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其中一封是送到沈棠手中。

送信的是個青年。

一連兩日兩夜沒有闔眼,唇瓣乾涸皸裂起皮,腳下草鞋早已經磨破,露出一雙光溜溜的大腳板。為送信順利,他特地弄了個流民裝扮,渾身衣裳破破爛爛,隱約能看到舊衣下起伏的緊實肌肉。湊近一聞,還能嗅到他身上濃烈的血腥味和汗臭味。

此人一出現就被盯上。

沈棠道:“他被少玄打了?”

白素:“沒佔上風。”

原來,那名信使不敢走大路,鑽的都是深山老林,特地挑選人少偏僻的路子。偏偏白素平日修煉就在那裡,直接撞到她手中。信使善弓箭,也是個武膽武者。

二人便這麼打了起來。

而青年顯然顧忌著什麼,不敢大開大合地打,最後被附近帶兵拉練的鮮于堅擒拿。一番逼問才知道人家是信使不是探子。鮮于堅拿不定主意:“這該如何?”

白素道:

鮮于堅對信使青年道:

信使也猜出二人是河尹沈君帳下,並未反抗,只是被押解的時候,眼睛總忍不住往一襲素衣的白素身上瞟。押解他的鮮于堅沒好氣踹他小腿肚一腳:

信使道:

長得細皮嫩肉的。

谷椖

乍一看還以為是位女郎。

鮮于堅:

鮮于堅:

信使身份還未得到證明就調戲人,找死呢?鮮于堅少年自打來浮姑城,每天跟著趙奉、共叔武兩個幹活兒,奮鬥在造房、耕田、修路第一線,跟白素接觸也多。

深知白素最討厭別人拿臉說事兒,這小賊若不想被白素雙劍長穗甩糊臉,最好閉上嘴。鮮于堅的警告還是有效的,信使安安分分,白素來官署告知沈棠此事。

便有了以上的對話。

得知白素吃了點兒虧,她寬慰道:“少玄修煉武膽時日尚短,跟他們這些幼時開始的不一樣,今日佔不了上風不代表往後不行。那名信使可有報上自家名號?”

白素搖頭:“並未。”

信使行事也算謹慎。

非得見到沈棠才肯坦誠相告。

“行,隨我一起去看看。”白素持雙劍跟隨在後,儼然一副護衛姿態。

“主公還需小心此人。”

誰知道他是真信使還是假信使?白素擔心這廝搶了真信使的信,來刺殺沈棠。

沈棠道:“莫擔心。”

刺殺?

還是刺殺她?

呵呵,怕不是來送人頭。

此時秋收剛過,天氣還未徹底轉涼。

沈棠就跟個小火爐一樣火氣旺盛,仍是一襲單薄夏衫,再加上這一年個頭竄了又竄,如今儼然是個翩翩皎皎、玉樹臨風的穠麗少年郎,一笑便能春花怒放。

信使早就被鮮于堅敲打又敲打。

但看到沈棠的時候,仍不免失神。

沈棠在主位落座。

問道:“你是何人派來的?”

信使回過神,內心詫異沈棠的年輕,這位沈君眉宇間全是未脫去的少年稚氣,讓他忍不住懷疑懷中這封千辛萬苦才送出來的信函的價值——怕是,白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