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046:贖買(第2頁)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巧合多了,更像是有心為之。

青年屈指輕敲棋盤:“你與沈氏大娘子締結連理,瞭解多少?對這位‘妻兄’又瞭解多少?”

龔騁視線上揚,沉思了會兒,搖頭。

他羞慚道:“不瞭解。”

青年:“……”

倌兒:“……”

倘若不是出了意外,二人直接三拜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怎麼說得出“不瞭解”三字?

龔騁也覺得自己多少有些離譜。

可是——

他誠懇無比:“我真不瞭解。”

事實上,他的婚服都是臨時趕製的,聘書、禮書、迎書他都沒看到,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六禮更是能省則省、能快則快,被阿父急招回家才知道自己過幾天要成婚。

頂多被告知女方姓什麼、行幾、年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其他的一概不知,連人也是大婚當天匆匆一面,還是傅脂粉、化濃妝的模樣。能認出“妻兄”與未婚妻相貌酷似,實屬不易!

倌兒聞言,佩服地拍拍他肩膀。

素聞中原多是盲婚啞嫁,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似雲馳兄這般又盲又啞的,實屬少見,青年的眼神也是一言難盡。龔騁只得窘迫道:“這場大婚本就不是為了合兩姓之好,只是為了避禍保下火種,免不了會倉促一些……”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說不下去想捂臉了。

這哪裡是“倉促一些”啊……

這哪裡是“倉促一些”啊……

說是過家家都不為過。

“沈大娘子早夭,但妻兄……沈棠還在——沈氏一門好歹還有活口。”龔騁整理好情緒,面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同情之色,為那位匆匆一面就生死永隔的未婚妻,“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見龔騁已經是深信不疑的模樣,青年蹙了蹙眉峰,暗中與倌兒交換眼色。

心照不宣的兩人達成一致意見。

另一廂,掌櫃望眼欲穿將沈棠等出來,抓著她手腕帶到角落:“你可有得罪那幾人?”

沈棠搖搖頭:“不曾得罪。”

掌櫃又問:“那你認識他們?”

他隱約似聽到什麼“妻兄”……

沈棠道:“認識其中一個,不過魚他沒什麼交集。掌櫃也大可放心,不會惹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