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小純潔 作品

第六百二十九章 人間正道(萬字~)(第2頁)

  林小二藉此金蟬脫殼,兩足一點,便要朝著周圍一處洞口衝去。

  這血池周圍,四通八達,方才那些血蓮教弟子,便在這些洞口之內躲藏。

  眼看著林小二便要鑽入其中,就聽到蘇陌一聲斷喝:

  “留神。”

  聲音入耳,林小二步子趕緊停下。

  就聽得砰的一聲響!

  一側的洞壁頓時被一股無形的內力,打出了一個凹坑。

  他方才倘若再往前一步,這股力道就得打在他的側臉上。

  當即對這力道來處怒目而視。

  便見到蘇陌收回了彈出的手指頭,並且對他努了努嘴。

  林小二順勢看去,果然是血蓮教教主又一次猱身而上。

  此人這會好像已經完全被那乾坤雲雨散迷失了心智,方才想要拿蘇陌,尚且還動用了非凡的功夫。

  如今抓林小二,卻只知道近身糾纏,一身的高明武功,竟似全都忘了個乾乾淨淨。

  林小二一時之間叫苦不迭。

  他多希望血蓮教教主,能夠跟外面守門的那兩個弟子一樣,中了這毒便予取予求,動彈不得。

  可是他武功遠遠比那些尋常弟子高明。

  這一旦發起瘋來,就好像是野獸一樣。

  屬實是難擋難抗。

  自己再往前,倒是能跑……可蘇陌不讓。

  一跑,他便要施展手段,打自己……簡直不當人!

  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身形一轉,好似滾地陀螺。

  血蓮教教主兩手抓來,都被彈開,一時之間幾乎無處下手。

  只好一掌從天而降,去拿林小二的腦袋。

  結果這一碰之下,林小二倏然挪移,竟然又從她身側逃開。

  血蓮教教主的掌中又多了一套衣服。

  林小二這金蟬脫殼,用的卻是高明至極。

  可到此為止,已經脫了兩套衣服了。

  現如今只剩下了一身貼身的衣物,雙手雙腳都漏在外面。

  可以看到,他四肢傷口還在汩汩流血。

  卻全然不影響他動如脫兔。

  但是,到了這會,倘若再被抓到,那金蟬也沒有殼可以脫了。

  一時之間,心慌慌,眼茫茫,不知道該哭爹,還是該喊娘。

  正在此時,耳邊聽到蘇陌說道:

  “還不趕緊將剩下的藥方說出來?”

  林小二頓時如夢初醒,連忙說道:

  “覆盆子,淫羊藿……”

  先前他便已經說了十餘種藥材,如今匆忙之間,又連忙說了好幾種。

  再回頭,血蓮教教主又一次殺來。

  這一次林小二已經無處可躲。

  只能跟血蓮教教主短兵相接。

  但是他武功低微,最精妙的只是輕功,只能圍繞血蓮教教主不住遊走。

  血蓮教教主神智已失,本來可以輕易將此人拿捏,卻偏偏不走正路,用最笨拙的方式捉他。

  一時之間兩個人倒是有來有往。

  終究是久守必失,林小二一不留神之下,總算是被血蓮教教主抓住。

  血蓮教教主將他按在了蓮池之旁,反手扣住,讓其背對自己。

  方紅英和軒轅小扇,雖然一個能動,一個動彈不得。

  但是眼瞅著這一幕發生,仍舊是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似乎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蘇陌只覺得沒眼看了……

  再這麼下去的話,他也不得不出手干預一下了。

  轉而看了小司徒一眼,卻發現小司徒眉頭緊鎖:

  “不對啊,有兩位藥材對不上……這方子就完全南轅北轍了。”

  蘇陌見此當即怒喝一聲:

  “林小二,你還有隱瞞?”

  “我……”

  林小二回頭看了看正在寬衣解帶的血蓮教教主,連忙喊道:

  “先前我說的藥材之中,將枸杞換成肉蓯蓉,再將人參換成……換成含笑花即可!

  “快,快點救命啊!!”

  他被血蓮教教主按在當場,動彈不得,情況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關頭。

  蘇陌則是連連搖頭,千鈞一髮之際,竟然還在這裡賣弄心機。

  屬實是咎由自取。

  不過眼看著這血蓮教教主,真的即將得逞。

  蘇陌驟然飛出兩指。

  血蓮教教主當即身形一僵,緊跟著蘇陌接連指頭飛出,讓這血蓮教教主徹底動彈不得。

  林小二趴在當場,等了半天,不見結果,連忙回頭,這才恍然大悟,繼而滿臉悲憤的看向蘇陌:

  “你……你明明能點她穴道,何以如今方才出手?

  “你可知道……我方才,方才可是險些就……”

  “就如何了?”

  蘇陌不禁一笑:

  “兄臺此來是何目的,不是昭然若揭?

  “方才險些得償所願才對吧……

  “而且,若非是這位血蓮教教主,步步緊逼,你恐怕還不會說實話……”

  “我……”

  林小二一時語塞。

  只好小心翼翼的先從血蓮教教主的手中脫身,剛剛站起身來,不等鬆一口氣,就感覺周身數個竅穴一突,頓時被定在了當場。

  他滾動眼珠子看向蘇陌:

  “你……你這人,怎麼可以過河拆橋?”

  “兄臺今日所見所聞實在是太多,更何況,在下平日裡最恨的便是你這等無恥之徒。

  “於情於理,今日閣下都難以走脫。”

  蘇陌輕輕一揮袖子:“今日,便死是在此處如何?”

  雖然說這採花賊,似乎有著古怪的遠大志向,但是誰知道平日裡是否僅僅以此為目標?

  放任此等人物行走江湖,對於尋常女子來說,屬實是可畏可怖。

  因此,從最初開始,蘇陌就沒打算讓他活著離去。

  眼看局勢至此抵定,方紅英和軒轅小扇鬆了口氣的同時,都是不免有些失望。

  不過回過神來之後,想到自己失望的是什麼,頓時又有一種羞臊不好意思的感覺。

  好在這會無人關注她們。

  不然的話,真得找個地縫鑽一鑽了。

  小司徒如今則已經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

  知道時間緊急,顧不上其他,雙手連動,節奏極快,行雲流水之間,就已經完成了大半。

  最後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倒了一些紅色的液體進去。

  輕輕轉動瓷瓶,調勻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蘇大哥,成了。

  “雖然主藥缺失,不過以這彼岸花的花汁做引,料想藥性只強不弱。”

  蘇陌當即伸手接過:

  “直接灌進去?”

  “嗯。”

  小司徒連連點頭:“要快一點,這人的藥陰損歹毒。

  “若是長時間不能……不能宣洩,恐怕會爆血而亡。”

  蘇陌當即不再猶豫,一股狂風驟起,已經到了這血蓮教教主的跟前,想了一下屈指一彈,血蓮教教主不由自主張開嘴巴,蘇陌伸手將這藥瓶的口塞進了血蓮教教主的口中。

  再一彈指,讓他咬住的同時脖子一仰。

  咕咚咕咚藥水盡數吞入腹中。

  許是這般喝法太急,以至於有不少藥液甚至從鼻子裡竄了出來。

  一時之間狼狽至極。

  不過小司徒果然不愧是杏林聖手。

  乾坤雲雨散的藥性如此強烈,服下了這解藥之後,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血蓮教教主的眸子就逐漸恢復清明。

  如此又過了片刻,他已經徹底恢復正常。

  一雙眸子裡,只剩下了純粹的憤怒。

  蘇陌見此,這才屈指一點,解開了他的啞穴:

  “教主可還安好?”

  “蘇總鏢頭,可能幫在下,解開右臂上的穴道?”

  血蓮教教主沉聲開口:

  “在下絕對不逃,而且在蘇總鏢頭的面前,在下也無處可逃。”

  林小二聽到這話,雙眼圓瞪:

  “不可,你若是這般做事,我的弟兄絕不會放過你的……我們……”

  還想在說什麼,可蘇陌已經點頭:

  “好。”

  話音至此,抬手之間便解開了血蓮教教主一條手臂上的穴道。

  下一刻,血蓮教教主一聲怒喝:

  “賊子,當死!!!”

  掌心之中紅光大放,宛如鮮血一般的利爪一探,瞬間沒入林小二胸口。

  林小二口中本還有話要說,可如今血爪入體,一顆心硬是被血蓮教教主摘出,掌中內力一催,砰的一聲直接捏爆。

  林小二翻身便倒,死不瞑目。

  血蓮教教主至此似乎方才解氣,長長的鬆了口氣,回頭看向了蘇陌:

  “多謝蘇總鏢頭。”

  “不忙謝。”

  蘇陌擺了擺手:

  “教主也難免是這樣的結局。

  “此人手段卑劣,殺他髒了蘇某的手,教主出手倒是正合在下心意。”

  無論今日是否有林小二在場,蘇陌既然來了,結局便已經註定。

  哪怕林小二在關鍵的時刻,暗算血蓮教主讓蘇陌稍微省了一番手腳,也抹不去此人是個採花賊的事實。

  這種人,自然是看到一個,就殺一個。

  血蓮教主聞言苦笑一聲:

  “蘇總鏢頭倒是坦誠……”

  “在下倒是希望,教主也能坦誠以待。”

  蘇陌輕聲開口:

  “你所說的關於那個東門三爺的大秘密,可否如實相告?”

  “自然可以。”

  血蓮教教主又嘆了口氣,瞥了一眼那林小二,好像還是氣不過,再看那血池之中的血蓮,眸子更是複雜。

  最後對蘇陌說道:

  “蘇總鏢頭,可能帶我去一趟那大定峰?秘密便藏於其中。”

  蘇陌微微沉吟,便即輕輕點頭:

  “好。”

  話音至此,他忽然屈指連點,指尖劍氣銳意連閃。

  先是兩肩血花崩現,緊跟著丹田好似漏氣一般,一股股罡風驟然而起,強風席捲周遭。

  血池之中的血液,被這股強風吹動,一時間水波盪漾!

  丹田破,氣海崩。

  一身內力,付諸東流!

  血蓮教教主眸子裡有不甘之色滿溢。

  最終卻只是一聲長嘆。

  到了此時,蘇陌方才解開了他雙腿之上的穴道:

  “請。”

  “……請。”

  血蓮教教主確實是個漢子。

  被蘇陌廢了武功,哼都沒哼一聲。

  邁開沉重的步子,往蘇陌他們的來處走去。

  方紅英眼見這一幕,也不知道該說是解氣,還是其他,只是眉頭緊鎖,表情複雜。

  軒轅小扇還被他心蠱所控,暫時之間也開不得口。

  蘇陌領著小司徒,正要往外走,卻回頭看了一眼那血池之中的血蓮。

  念頭一動之間,一擊紫陽神掌倏然朝著那血蓮打出。

  “不要!!!”

  血蓮教教主聽到風聲不對,一回頭,頓時目眥欲裂。

  然而卻已經晚了。

  蘇陌以純陽內力打出的紫陽神掌,威力何等非凡?

  驟然跟那血蓮一觸,就聽得砰的一聲響。

  蓮花頓時炸裂。

  血蓮教教主發出一聲哀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的血蓮!!!”

  哪怕蘇陌廢了他的武功,他也沒有這般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