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小純潔 作品

第四百一十九章 大梵金身(第2頁)

  身形宛如倒飛的流星,驟然落向地面,他雙腳接連踏足,卻始終無法將這股力道卸開。

  而就在此時,黎莫生又已經欺身而至。

  十二式碎星指接連不斷的施展出來。

  那律將彈刀以待,以滄瀾神刀迎敵。

  可是交手不過幾招之後,便已經臉色一變。

  他竟然隱隱不敵這老頭。

  抬眼所見,黎莫生的雙眸之中全然是一片血色,十二式碎星指,一招比一招更加狠辣,一招比一招更快!搜毣趣

  漫天指影畫出殘痕,縱然是刀鋒當面,也全然未曾有絲毫抵擋之功。

  “你……怎麼可能?”

  那律將心頭駭然,腳下當即施展無形幻身,移形換位。

  卻未曾想,剛剛現出身形,黎莫生竟然正站在他的身側。

  “抓到你了!”

  黎莫生四字落下,探手之間,便已經抓住了他握著單刀的右手手腕,飛起一腳踢向那所謂律將的胸腹,手底下則是奮力一拽:

  “將他的手……還回來!!!!”

  “啊!!!”

  慘叫聲響徹林間,那自稱律將的年輕人整個倒飛而去。

  右手之上接駁之處,有黑色的液體流淌下來,兩者撕裂的剎那,根根牽扯在一處的經脈,血管,盡數繃斷。

  其姿態不像是二次接合,反而好像其本身就是完整一體的一般。

  “我的手!?”

  那律將口中一聲怒喝:“混賬東西……那是我的!!”

  黎莫生對此卻是充耳不聞。

  他掌中握著那隻斷手,雙眸低垂,單刀之上的鋒芒在夜色之下,熠熠生輝。

  “少時相逢江湖道左,四十年來風雨同路……

  “老劉啊……到底是我害了你。

  “我對你不住啊。”

  黎莫生腦袋微微低垂,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落下。

  空著的那隻手,血脈僨張,凝聚力道。

  那自稱律將之人,卻是怒喝一聲,飛身而起,僅憑一隻左手,施展玄陰鬼爪。

  抓向了黎莫生前心要穴。

  卻只聽得砰的一聲響,黎莫生一彈指之間,指頭落在了那律將手腕上。

  登時骨骼斷裂,手臂扭曲。

  衝勢不免一頓,再抬頭,黎莫生的指頭正在他額頭之前半寸之處停留。

  冷聲開口:

  “老夫今日,先取薄利。

  “摯友之仇,需島主以命相抵!”

  話音至此,正要彈出這一指,卻見血色渲染虛空。

  劍尖一挑之下,原地扔下了三根指頭。

  黎莫生的瞳孔驟然收縮,看著自己失卻了三根指頭的手,一時之間恍如夢中。

  但是下一瞬,他便已經接連後退。

  隨著他步子向後,地面上卻不斷竄出刀鋒。

  彷彿是在追著他腳步,想要刺他的腳底一般。

  那自稱律將之人,眼見這一幕,卻忍不住怒道:

  “抹脖子啊,刺心臟啊!

  “你們斬他的手指頭做什麼?

  “斬壞了豈還得了?”

  話說至此的時候,忽然有鉤爪自林中橫穿而至,嘩啦一聲扣住了黎莫生的手腕。

  驟然用力之下,他掌中握著的,滄瀾神刀的那隻手,便已經自然落地。

  林中陰影處,漫步而出的是一個青衫男子,他撿起了地上的那隻手,扔給了那自稱律將的年輕人:

  “廢話真多……

  “趕緊用【補天功】重續經脈,否則的話,憑你的功力,斷裂的時間太久,這隻手怕是真的要廢了。”

  他說到這裡,卻已經不再多看,而是看向了黎莫生:

  “還在運功?

  “劍一的劍上,蘊含劇毒。

  “爪十三的爪子上,也有毒。

  “你現在貿然運功,只能是自尋死路。”

  “……你們,早就已經在這裡,埋伏老夫?”

  黎莫生眼看這一幕,哪裡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眸子裡卻是一片平靜。

  對面站著的青衫男子,則是一笑說道:

  “面對飛指彈星,總得小心為上。

  “畢竟,據聞在二十年前,你的武功便已經超過了碎星宗宗主。

  “更是少有的,不以宗主之身,便可以得傳十二式碎星指的天才人物。

  “打破了碎星宗立宗以來,傳承至今的鐵律。

  “江湖經驗老道,手段非凡,心機難測……

  “而且……碎星宗的人,對咱們龍木島終究是瞭解太多。

  “彼此為鄰,鄰里之間就算是有些阻礙,但是很多事情,顯然也是瞞不過你們。

  “既然騙不過你,便只能另尋良策了。”

  “……所謂的良策,就是激怒老夫?”

  “是啊。”

  青衫男子點了點頭:“激怒你,讓你忽略周遭。然後引導你,自己來踩陷阱。

  “最後……當你想要為摯友報仇的時候,一舉出手將你拿下。

  “咱們島上的人,心思都比較單純。

  “這點小伎倆,說白了不登大雅之堂。

  “讓你見笑了。”

  黎莫生沒笑,他的眉頭皺的更緊:

  “那天碑……”

  “天碑所在,這世上除了島主之外,無人知道。

  “又豈會在島主病危之時送來?

  “況且……島主的身體雖然不好,卻也還能堅持個一時三刻。

  “足以等待這一場選拔結束。

  “只是,這島上的老鼠太多,在做大事之前,若是不能將這老鼠清理乾淨,關鍵的時候出來胡亂撕咬。

  “雖然不過是癬疥之疾,卻終究不美。”

  他說到這裡,稍微一停,繼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