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圖窮(第2頁)

  “好在,現在二公子回來了。

  “哪怕以親緣論,誰又能比得過二公子這大盟主的血脈?

  “至於論武功……嘿,二公子少時便拜陰陽怪客為師。

  “一身天地大磨陰陽盤的神功,我且問,今日與會之人,有誰能敵?”

  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在場眾人都不禁眉頭緊鎖。

  以親緣論,確實是沒有人能夠比得過魏奇雄。

  哪怕魏紫衣,身為女子,都弱了一籌。

  而以武功論,魏奇雄更是出類拔萃。

  方才以聲音震動四方,內力之深非同尋常。

  曾有望環目四顧,將在場眾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這才一笑,看向了徐君桑:

  “徐盟主,你意下如何?”

  “我?”

  徐君桑哈哈一笑:“我以曾盟主馬首是瞻,您支持哪位,我自然也是支持的。”

  “好。”

  曾有望又看向了遲路:“遲盟主,你呢?”

  “啊?”

  遲路一愣,這怎麼還問到了自己頭上了?

  一時之間倒是猶豫不定。

  忍不住看了看魏如寒,又看了看魏紫衣,心中念頭幾個轉動,忽然一笑點頭說道:

  “如果是二公子繼承此位,那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他還是耍了個心眼,沒說支持,只是說沒有意見。

  曾有望哼了一聲,也不在意,轉而看向了魏紫衣:

  “小魏盟主,你二叔要做這大盟主之位,你又如何說法?”

  魏紫衣則看著魏奇雄,沉聲問道:

  “你當真是我二叔?”

  “你又當真是我侄女嗎?”

  魏奇雄冷笑一聲。

  “嗯?”

  魏紫衣一愣:“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大哥魏奇峰從未有過妻子,哪裡來的女兒?

  “老頭膝下無子,說不得便想了個昏招,從何處抱養來了一個女嬰,宣稱是自己的孫女。

  “這種事情,前無頭,後無尾,誰又能追查的明白?

  “多年之後,忽然如此揚言,怕是難以取信於人吧。”

  魏奇雄一番話說到這裡,目光直直的盯著魏如寒。

  魏如寒卻是嘆了口氣:

  “果然是你……多年以來,你這毛病都未曾改掉。

  “多疑且狠毒。”

  “我多疑,狠毒?”

  魏奇雄哈哈大笑,只是笑過之後,卻又不免滿臉哀傷:

  “到底是我多疑狠毒,還是你從小就偏心大哥呢?

  “別人家的父母,都是疼小的,什麼事情都讓給小的。

  “可是你呢……

  “無論我跟大哥有什麼爭執,從始至終,你永遠都是偏心大哥。

  “你何曾想過,我也是你的兒子?”

  這父子驟然對質,一時之間眾人紛紛側目。

  “二公子,可不能這麼說啊。”

  黃遠連忙說道:“老爺從來一碗水端平,什麼時候薄待過你?”

  “什麼時候?

  “從始至終!”

  魏奇雄抬頭看向了魏如寒:

  “不說其他,我且問你,以資質而論,究竟是我好一些,還是我大哥好一些?”

  “你。”

  魏如寒輕輕點頭:“奇峰資質中庸,不算太好,卻也不算太壞。

  “你則是天生根骨悟性俱佳,往往舉一反三。聰明伶俐,讓人心喜。”

  “……倒也算你敢於承認。”

  魏奇雄深吸了口氣:“可既然如此,為何你這一身所學,從來只傳授給大哥,而不傳授給我?

  “你讓大哥練武,讓我習文。

  “你是落鳳盟大盟主,位高權重。

  “江湖上赫赫有名。

  “可是等你百年之後,這位置會傳給誰呢?

  “究竟是傳給一個武功高強的兒子,還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

  “你只讓我習文,長此以往下去,我自然是無法與大哥相爭。

  “從最初的時候開始,你就從未想過將這大位傳給我。

  “你想的,只有大哥!

  “你還說你不偏心?

  “要不是昔年恩師路過落霞城,見我是可造之材,這才傳授神功。

  “今時今日,我怕是已經成為了這城主府中的附庸。

  “只能奴顏屈膝,於魏奇峰跟前,方才能夠討得一口飯吃吧。”

  圍觀之人聽到這裡,一時之間都表情古怪。

  魏如寒三個兒子的事情,多年之前便已經傳的滿城風雨。

  世人本以為大兒子魏奇峰死了之後,魏如寒應該將希望寄託於萬里冰川之中修行的魏奇雄。

  卻沒想到,魏如寒對自己這個二兒子,並不如想象之中的那般看重。

  那這魏奇雄多年以來不曾出現,究竟是因為什麼?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發生了意外。

  可如今看來,這其中恐怕另有隱情。

  “胡說八道!”

  魏如寒聽到這裡卻是臉色一沉:

  “你大哥資質中庸,可為人卻是憨厚老實。

  “對你從來關愛有加。

  “這些事情,你是隻字不提啊!

  “雖然說家醜不可外揚,不過今日你既然回來了。

  “那有些話就索性分說明白,也好解一解我這多年之惑。

  “你比奇峰小一歲,那時節,他八歲,你七歲。

  “也是那一年,我給了你們一人一件禮物。

  “你們兩兄弟皆將其視若珍寶,愛不釋手。

  “卻未曾想到,那東西一夜之後,忽然消失不見。

  “此事,你可記得?”

  “……”

  魏奇雄眉頭微微皺起:“這些陳年往事,我哪裡能夠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