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小純潔 作品

第二百四十二章 藏心隱秘(第2頁)

  這事到現在,其實也是有一部分誤打誤撞。

  蘇陌察覺到萬藏心似乎想死,可是這個結論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而且,真正想死的人,你要是問他是否是要尋死,他怎麼可能如實回答你?所以蘇陌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偷偷摸摸的給他吃了一枚陰陽轉生丹。

  陰陽轉生丹號稱可以解百毒,治癒一切內傷。

  是否真的可行,姑且不提。

  但顯然於內傷方面有奇效。

  唯一的一點便是須得提前服用,否則的話,無論哪一種效果都是大打折扣。

  萬藏心最初的時候,想著的是要拿劍抹了脖子。

  蘇陌也不知道脖子被切開,陰陽轉生丹到底會不會管用。

  沒敢冒險,便以彈指神通打開了他的長劍。

  其後親自出手殺人,看似勢大力沉,卻只是將萬藏心打的心竅閉合。

  陷入了半生半死的狀態之中而已。

  如今以十二關金鐘罩中的療傷之法,催動陰陽轉生丹的效果。

  果然萬藏心當場就醒了過來,些許的傷勢也是一掃而空。

  至於說,如果一切都只是蘇陌胡思亂想,卻也無妨。

  小司徒那邊給的丹藥著實不少。

  懸壺亭內的那些老郎中們,或許天天無聊,只能以煉丹為樂。

  什麼價值連城的丹藥,都應有盡有。

  蘇陌倘若猜錯,無非也就是浪費了一枚丹藥而已。

  算不了什麼大事。

  萬藏心聽完之後,沉默良久,終究是一聲長嘆:“我本以為,這些事情會隨著天衢論劍這一場鬧劇,在我自刎之後徹底結束。

  “蘇總鏢頭卻還千方百計將我救活。

  “也罷……許是天意如此,方才讓我得識蘇總鏢頭,這才有了今日一番際遇。

  “如今萬某便將心中之事,盡數相告好了。”

  話音至此,他微微一頓,這才說道:

  “其實,沐雲臺上,我說的基本上就是實情。

  “只是,其中隱去了一些東西。

  “我自幼年之時,便未曾見過我的父親。

  “朦朧記憶之中,母親曾經提過他的姓名……

  “他叫萬仞山。”

  說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萬藏心的眉頭微微蹙起:

  “母親常說,他是一位大俠,慷慨豪邁,磊落大方。

  “乃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

  “我還記得,幼年之時,每當我追問起父親去向的時候,她都會告訴我。

  “他回到了他的來處,有要事要辦。

  “只等那事情結束之後,便會趕回來與我們團聚,自此之後,一家人便可以再也不用分開。

  “可是……一直到母親去世,我都未曾見到他的面。

  “此後流落市井,為夜君所救。

  “這其中種種,蘇總鏢頭已經知道了。

  “唯一不同的是,夜君他說過,會為我找到父親的下落。

  “這件事情,也算是我心中的一件執念。

  “我未曾想過要與他重續天倫之樂,只是想要當面問問他……

  “問問他這些年來,可曾想到過我的母親?”

  蘇陌聽到這裡,眉頭不禁緊鎖。

  想起了那天泉十二劍最後一劍,在沐雲臺上所說的那句話。

  “萬藏心是無生……”

  蘇陌不比洛長生,無生兩個字首先想到的並非是無聲無息的無聲。

  而是無生堂。

  果然,就聽到萬藏心說道:“此後夜君送我去恩師座下,修煉天泉洗心劍。

  “暗中竊取劍法。

  “卻也未曾停下追查此事的下落。

  “當我劍法有成,一身武功成就的時候,於正邪之間搖擺不定。

  “一邊是教我為人做事,心懷正直的恩師。

  “另外一邊,卻是於我有大恩,縱然其目的是為了利用我成就自己的計劃,卻也從未薄待我分毫的夜君。

  “我於此之間糾結難平,夜夜輾轉難寐。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夜君跟我說,他找到了我父親的下落。

  “根據昔年種種線索來看,他在東荒之西,無生堂!”

  蘇陌長長的出口氣。

  很多東西此時此刻,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萬藏心去無生堂並非是毫無來由,他身為天泉老人的弟子,卻成為了無生堂內的一個小小無名弟子。

  正是為了前往尋找自己的生父。

  而這個念頭泛起的時候,蘇陌忽然臉色一變:“萬兄,不用再說。”

  江湖上的傳言,萬藏心的懊惱,以及那份一心求死的決絕,讓蘇陌產生了一個念頭。

  事實上,萬藏心如今這番話說出來,蘇陌的心中已經有了許多的答案。

  這其中種種事蹟,皆為夜君從中謀劃。

  而再往下說,恐怕就是萬藏心絕對不想跟任何人提起的那一番真正的隱秘了。

  萬藏心卻對此置若罔聞,輕聲說道:“無生堂為西南大派,堂主萬玉堂掌控境內一切生殺之權。

  “夜君提前為我謀劃,讓我得以順利進入無生堂第十殿,調查生父的蹤跡。

  “可我除了他叫萬仞山之外,對於他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而這萬仞山……也僅僅只是一個化名而已。

  “我於無生堂內幾次奔波,暗中調查,最終都沒有找到線索。

  “只是,在這個時候,我認識了無生堂的小公主……萬倚蘭。”

  說到這裡的時候,萬藏心的眼睛裡又一次浮現出了客棧之外的那副表情。

  厭惡,發自內心的厭惡。

  只是這份厭惡,卻又絕不是衝著這位小公主而來。

  而是衝著他自己。

  “她年芳十八,青春靚麗。

  “有些頑皮和執拗,卻落落大方,待人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