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兔子君 作品

第三百六十二章 地祇團滅,大漢劇變(第2頁)

    長江河伯擦拭著額頭不斷滴落的汗水,雙眼不住的掃視周圍的環境。

    曾想當初,從不覺得大地遼闊的祂,現在心中悔恨的要死。

    幹嘛就要牽扯到這樁糟心事裡面來。

    在江裡好好待著,看那些嬌媚的鮫人蚌女載歌載舞的不好,非得把自己的腦袋按到行刑臺上來走一遭。

    雖然,從先前接連的幾道聲音裡,祂判斷出張珂此時正在清理那些相對實力較弱的土地跟附屬的地祇,但以這十多個呼吸就換個人的飛速進程,輪到自己等人,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這一刻鐘可過得真漫長啊!

    “豫州你個老東西,怎麼還不快來!”

    “罷了罷了,這心驚肉跳的,我這老人家可支撐不起,你們玩吧,我不伺候了!”

    一念至此,下定決心的河伯完全不理會身後交州土地的詢問,駕馭著腳下的祥雲轉身就走。

    然而就在祂走後不久,身後的濃霧中突然傳來了交州土地痛苦的怒吼:“大哥,伱在哪兒啊,大哥!”

    當眼前的濃霧被刀風撕裂的時候,當下的情形已容不得祂想太多。

    竭盡全力的吼出一聲之後,交州土地陡然間發現手中那形似月牙鏟的兵刃所攜帶的巨力猛然輕了一瞬,正當祂因此疑惑的時候,頭頂猛然間有強光綻放。

    “轟隆!”

    在黃河,長江兩位河伯心有退意的情況下,只剩兩位水神操縱的雲層已經無法阻撓張珂的侵蝕。

    濃厚的陰雲短暫的蓄勢之後,一道百丈粗細的雷霆陡然間從雲端墜落,貫穿了交州土地之後,仍舊朝著地面墜落而去。

    大地轟鳴,顫抖之間一道深邃的峽谷正在迅速成型。

    而作為雷霆貫穿天地的橋樑,當下的交州土地只覺得全身痠麻無力。

    哪怕祂心中已在竭盡全力的怒吼,全身法力如沸騰一般,在體表形成沖沖光焰,但相較於抽離隱沒在濃霧中的斷刃,恢復的速度卻有些太過緩慢了。

    而後,身體僵硬,正在從高空墜落的交州土地只覺得自己下墜的勢頭猛然一緩。

    好像是貼到了地面似的。

    正當祂疑惑自己為什麼沒感受到那三昧真火灼燒的痛苦時,頭頂的天空陡然間出現了一個朦朧而龐大的陰影,緊接著仿若雷鳴般的聲音,自頭頂炸響:

    “別這麼想不開,真靈作傀儡,屍體滋潤地脈,你可相當有用處的,怎能如此潦草·死去!”

    “小輩你欺人太甚!”

    交州土地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殺就殺了,還非跟我強調拿我屍體再利用幹嘛!

    但任憑胸中怒氣蓬勃,也抵不住背後突然收緊的“大地”。

    驟然蜷縮的手掌,抓緊了交州土地,而後朝著另一隻手中的蒼玉撞去。

    下一瞬,血肉橫飛,紅白相間的肉糜崩的到處都是,而張珂心疼無比的趕忙動手將這些散落的腦花盡數收集起來。

    蚊子再小也是肉。

    過慣了貧窮的光景,哪裡敢去鋪張浪費。

    而等張珂將交州土地屍身收納起來後,放眼濃霧之中,已沒有土地的身影了。

    單打獨鬥本就處於絕對劣勢的土地神,在大霧的遮蔽下,劣勢被擴大到了極限,哪兒有活命的道理,倒是此時剩下的四瀆讓張珂看著有些可惜。

    就在他動手鏟除其他七個土地的時候,豫州土地已經完成了祂對涼州的封鎖。

    當下的涼州,被整個大漢的地脈所圍困,成千上萬條大大小小的山川地脈散發出無量地氣將涼州的天穹地底封禁,在此環境之下,一切飛行,遁走的法術全部失效。

    想要衝出去,只有揹負起大半個大漢的重量,一步步的走出去。

    如此,做完這一切的豫州土地來不及欣賞自己的辛勞成果,一邊調動著地脈之力掃蕩濃霧,一邊衝向大霧的中心。

    很快,祂便深入到大霧之中。

    然後,在豫州土地的注視下,滿身狼藉的長江河伯,正在駕雲飛速逃竄。

    而在祂身後,一尊比之前更加宏偉的擎天巨人,手持刀印緊追不捨。

    “這是什麼情況?”

    不對,我那些兄弟呢?

    豫州土地猛然一驚。

    在祂的預想中,由自己一手締造外層的封印,而其他地祇聯鬥張珂,單打獨鬥祂們雖然不是張珂的對手,但聯合發力,哪怕是具備上古人族血脈,又能如何。

    只要拖個一刻鐘,自己加入,妥妥的能拿下這犯上作亂的惡賊。

    但現在是什麼場面.

    因為張珂霧氣神通並不如他水火法術那麼精通的緣故,雖然能夠屏蔽五感,封鎖神念,但在豫州土地這等存在面前,卻難以完全封死,只是跟磅礴的地氣交感,法力蓬勃就能騰空出一大片區域,而來自地脈權柄上的聯繫,能讓其藉此感應其他地祇的存在。

    只是,當下,在豫州土地腦海中形成的掃描平面上,除了四個泛著藍色,急促閃爍的光影之外,整個濃霧區再找不到其他生命存在的蹤跡。

    這才多大一回兒功夫。

    一刻鐘?

    來時九個兄弟,現在死的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

    電光火石間,豫州土地面上神色變換不停,彷彿街邊的紅綠燈一樣,格外的引人注目。

    但,現實並不會以祂的意志而發生更改。

    在豫州土地愣神的這會兒功夫裡,在大霧中亂竄的長江河伯背後捱了不只一刀,猙獰而狹長的傷口正源源不斷的噴灑著血液,殘留在傷口上的兇惡之氣,使得河伯根本無法癒合傷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體逐漸衰弱下去。

    而這還不算什麼。

    真正過分的是,追逐在河伯背後的張珂,拿著一個海碗不緊不慢的卡在血流噴湧的點上,一滴不漏的將噴出的血液盡數收集。

    長江河伯: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倒不是河伯自己不想從這個怪圈裡掙扎出來。

    關鍵是背後這黑心的傢伙,打那些土地的時候是一套,打祂的時候又是一套。

    兩者尚沒接觸的時候,張珂就習慣性的摘下了自己的腦袋,伴隨著兇惡之血流淌全身,本就無匹的巨力更是近乎翻倍,火海,大霧也在其變態的影響下發生了激烈的變動,暴虐的熱浪直接灼穿了外層的海水防護,落在祂的身上將肌膚燒灼的滋滋作響。

    短暫的三兩次拼殺,那斷刃毫無影響,但自己手中的雙劍卻崩開了幾個裂口。

    如此內外交困之下,祂哪兒還敢跟張珂死拼。

    只能調轉雲頭逃竄。

    當然,在大霧之中,祂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道路,也不知道自己的行進方向是不是直線,但都沒關係,反正河伯也覺得僅靠自己能一鼓作氣的衝出去。

    祂的逃遁,只是為了尋找到其他的河伯,來為自己分攤壓力。

    嗯,說好聽一點,便是聯手。

    四瀆合作,便是再怎麼狼狽,護衛自己幾個逃脫這大霧籠罩的範圍,就此離去總應該還是不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