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下 作品

第1910章 不講武德

    嚴宏雖然沉穩,但沉穩並不等於沒有脾氣。

    「我是帶著誠意來談判的」。

    周同敲了敲桌子,眯著眼睛說道:「看來你還意識到錯在哪裡」?

    嚴宏咯咯冷笑,「我確實不知道,還請明示」。

    周同一字一頓地說道:「好,有且只提醒你一次。我不是在跟你談判,而是在審問你,明白了嗎」?

    嚴宏雙拳緊握,「我不知道你們是哪裡來的過江龍,但我勸你做人留一線,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更別說我們好歹也是地頭蛇」。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周同失望地嘆了口氣,向秦風招了招手,「聲音別太大,我先睡半個小時」。

    秦風雙手捏了捏拳頭,骨節咔咔作響。

    嚴宏冷冷的看著秦風,「我想跟你正大光明的打一場」。

    秦風呵呵一笑,「我先讓你三拳」。

    嚴宏起身,一把脫掉外衣,「你看不起我們東北人」?秦風隨意站在原地,面帶譏笑,「看在你還有幾分骨氣的份上,我才願意跟你多說幾句。你又錯了,我沒有任何地域歧視,你們東北有個納蘭家,納蘭家裡有個納

    蘭子建,就是個很厲害的東北人。只是你還沒到達那個層次,還沒資格跟我扳手腕」。

    秦風笑了笑,「當然,即便有資格扳手腕的人出現也沒用,我們既然敢來,還敢大張旗鼓地挑戰,就不可能輸」。

    嚴宏冷哼一聲,「那就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說著,嚴宏一步踏出,拉拳、出拳,一氣呵成,使出了全身力氣,一拳打在秦風胸口。

    ‘咔嚓",隨著一聲悶哼,嚴宏臉色痛苦,整條手臂都垂了下去。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秦風,終於明白為什麼連續幾波人來都被留下,也終於明白秦風所說的層次。

    此刻,手臂骨折對他造成的打擊,遠遠沒有心靈上的衝擊來得嚴重。

    嚴宏低下了頭,情緒低落到了底谷。「我以前認為昌平很大,現在才知道昌平原來是那麼的小」。

    秦風是江湖出身,到現在依然帶著江湖氣,勸說道:「你是條漢子,我不想用不禮貌的手段逼供,希望你能主動把嚴昌平的黑底全部吐出來」。

    嚴宏緊緊地咬著牙關,「乾爹對我很好,能不能放他一馬」?

    秦風指了指地上一堆厚厚的筆記本,「他對你好,但對別人呢,看看那一紮筆記本,裡面記錄了多少人的血淚和屈辱」。

    嚴宏無力地坐在凳子上,「最後問一個問題,你們的目標顯然不是我們,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秦風反問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問我,應該問問那些被你們欺壓魚肉的老百姓,問問他們,你們該不該死」。

    嚴宏沉默了幾秒鐘,正襟危坐。「開始吧,不過我知道的也有限,核心的業務是他的親弟弟嚴寬負責」。

    秦風走過去拍了拍正呼呼大睡的周同,「同哥,開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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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平區也有家皇朝ktv,天色剛擦黑,兩個中年男人就在ktv大門口下了車。

    陳然抬頭看著ktv的招牌,眉頭微皺。

    另一人也差不多的表情,「什麼玩意兒,也配叫皇朝ktv」。說話的叫李國章,與陳然一樣,都是海東青在東海地下勢力的四大金剛之一,另外還有兩個,一個綽號蝴蝶刀,留在東海坐鎮,還有一個就是白鬥狼,為了給陸

    山民和海東青斷後,戰死在江州,死在了薛猛手上。

    如今的四大金剛,只能叫三大金剛。

    兩大金剛都

    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一個靠近郊區的昌平區ktv,真還沒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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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裡,嚴寬剛來上班,屁股還沒坐熱,大堂經理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嚴寬不悅地說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穩重」。

    大堂經理調整了下呼吸,說道:「嚴總,豪包裡來了兩個人,換了七八批小妹兒都不滿意,我懷疑是來找茬的」?嚴寬眉頭微微一皺,他是晚上上班白天睡覺,上午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接到過嚴昌平的一個電話,斷斷續續聽到有什麼過江龍來了,還端了他們的幾個地下賭場

    。

    「呵呵,整個昌平區誰敢在我這裡鬧事,看來是那條過江龍來了」。

    大堂經理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嚴總,什麼過江龍」?

    嚴寬冷笑道:「我沒去找他們算賬,他們倒是主動來了。去把其他客人請出去,全額退款,然後把大門鎖上」。

    大堂經理不解地問道:「嚴總,這麼嚴重」。

    嚴寬起身,緩緩道:「走,去會會這條不知天高地厚的過江龍」。

    包房裡,陳然和李國章正玩兒著猜拳。

    李國章連輸兩拳,不服氣地說道:「五局三勝」。

    陳然擺了擺手,「說好的三局兩勝,耍賴就沒意思了」。

    李國章堅持道:「要不這樣,晚上我請你吃夜宵」?

    「不行」。

    兩人正掙爭執不下,包房門被推開,二十幾個保安拿著砍刀和短棍魚貫而入,進來之後立刻分成兩排站得筆直。

    嚴寬叼著雪茄,踏著錚亮皮鞋緩緩走進包房,抖了抖身上的大衣,冷笑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兩人都沒有理他,像是沒看見進來的人一樣,繼續爭執著。

    李國章拍了拍陳然的肩膀,「夜宵加洗腳」?

    「不行」。

    「再加包夜」?

    「不行」。

    李國章嘆了口氣,「真的一點也不講兄弟情面」?

    陳然一臉為難的說道:「不是我不講情面,到這裡之後,大家都在忙,就我什麼事都沒做,心裡憋屈啊,這次無論如何也是我的」。

    李國章說道:「怎麼叫什麼都沒做,你跑到本溪去接青姐,聽說今天一大早你還燉雞燉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這也能算事兒」?

    「怎麼就不算事兒,不但算事兒,還是大事兒,能有什麼事兒比給青姐服務更大」?

    嚴寬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生氣,自己如此拉風地進來,竟然直接被當成了空氣。

    「我以我爹的名義發誓,今晚你們兩個會死得很慘」。

    「閉嘴」!李國章猛的轉頭,聲如洪鐘,眼中殺氣濃濃。

    嚴寬氣得全身顫抖,氣得一時沒喊出來‘動手"兩個字。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酒瓶帶著呼嘯聲飛過來,隨著一聲慘叫,他迷迷糊糊看到一人一步跨過茶几,再一步就到了身前,然後腦袋好像是被拳頭打中,整個人

    天旋地轉。最後,在他神志完全消失之前,他隱隱約約看見喊他閉嘴的那人幽怨地嘆了口氣,貌似還說了句‘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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