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下 作品

第969章 勸不住啊(第2頁)


論文抄襲。我曾經認識兩個臥底警察,到現在還被很多人誤認為是人渣,他們揹負著誤解忍辱負重,深藏功與名,有多少人又知道他們是黑是白”。

陶然之怔怔的看著陸山民,“你在給我上課嗎”?

“學生不敢,我只是不敢期滿您,說出心中的想法而已”。

陶然之冷哼一聲,“那我來告訴你,你說的那些確實真實存在,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政治家,不是所有人都是商人,不是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樣瞭解所謂的世道真諦,相反,絕大多數人不需要去看清楚所謂的真實世道人心,他們需要有一部分人明確的給他們劃分出黑白,來告訴世人哪些是黑,哪些是白。教育,就是要劃出一條涇渭分明的黑白線,所有的教材上不可能出現黑白模糊的所謂人生真諦,而我,是一名教師,是一個學者,我的身份賦予我的就是非黑即白”。

陸山民怔怔的看著陶然之,在陶然之說出這番話之前,他甚至認為陶然之未免有些迂腐,但聽到他說了這番話之後,不禁由衷升起一股敬意,有些事情原來無關黑白,只關責任,這個問題他從來不曾想過。

陸山民沒有再與陶然之對視,微微低下了頭,“陶老闆說得對,有些事情無關對錯真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使命責任”。

陶然之深吸一口氣,語氣漸漸緩和下來,“這裡是學校,是知識的殿堂,是純粹治學的地方,不是戰場,不應該受到不相干的汙染”。

陸山民怔怔的看著陶然之,“老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陶然之半眯著眼盯著陸山民,“不要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陶然之盯著陸山民看了半天,淡淡道:“你大師兄和二師姐被納蘭家封殺了,在天京,整個行業內,他們都不會再有立足之地”。

陸山民略微震驚之後,淡淡道:“老闆,你不會懷疑是我乾的吧”。

陶然之雙眼微閉,喃喃道:“我實在想不通,納蘭家那樣的大家族,怎麼可能氣量如此狹小”。

“老闆,我承認這件事大師兄和二師姐是受了我的牽連,但我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影響到納蘭家的最高決策者做出決策吧,我要是有這個能力,我早就一巴掌拍死納蘭家了,何必”。

陶然之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這件事在他看來太離奇,實在太不正常,他的腦海裡一直有個若有若無的念頭,這個念頭讓他潛意識裡猜疑陸山民是不是在算計他的學生,這種矛盾的想法複雜而交織,但又找不到任何證據。

兩人沉默了半晌,陸山民淡淡道:“納蘭家三番四次想置我於死地,但是我在天京一沒有親戚朋友,二沒有一絲一毫的資產,他們對我無從下手,惱羞成怒之下遷怒於大師兄和二師姐,也不是不可能”。

陶然之微微低下頭,眉頭緊皺,腦海裡一片糾結,當楊雪禮和何染雙雙被封殺的時候,他的第一衝動就是開除陸山民,這是他挽救兩個得意弟子最好的辦法,但是當面對陸山民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作為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做任何決定,他的內心深處都需要一個道德支撐點,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否則很難開這個口。

這件事情雖然是因陸山民而起,但實質是並不是陸山民的錯,要怪只能怪納蘭家氣量狹小卑鄙無恥。找不到足夠說服自己的理由,知識分子的清高和道德自覺感,讓他最終下不了這個決心。這是很多學術界高級知識分子的通病,老喜歡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點,死要面子活受罪。

陸山民敏銳的發現了陶然之此刻的糾結,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麼,心裡很是沒底,如果陶然之真下狠心趕他走就麻煩了。

兩人半晌沒說話,辦公室裡氣氛有些壓抑,良久之後,陸山民嘆了口氣道:“陶老闆,我知道我讓你為難了,要不我還是離開吧”。

陶然之猛的抬起頭,眼中綻放出光芒,他開不了口,但如果是陸山民自己提出離開就不一樣了,至少良心上自欺欺人也好,自我而安慰也好,總算是找到了個可以下的臺階。



正當他準備順水推舟的時候,陸山民一臉感傷的說道:“我對不起馬教授,他那麼一個愛面子的人,要是知道我被開除了,不知道會不會跳樓自殺”。

陶然之嘴唇抖了一下,他現在才知道誤解了陸山民的話,這隻小狐狸跟他玩兒了手攻心計,硬是讓他說不出順水推舟的話。

陸山民苦笑一聲,安慰道:“老闆,不用擔心,您當年欠馬教授的紅薯我替你還,等我回東海,拉一車去他家裡,他是不會怪你的”。

陶然之老臉漲得通紅,這哪裡是要自動離開的意思,明明是在用馬國棟的交情威脅他。

良久之後,陶然之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留下吧,你什麼都沒做,這事兒不能全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