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酥慄 作品
第35章 太離譜了吧(第2頁)
他說:“這裡不小啊。”
唐可欣點頭:“這裡早先是地主家的大院兒，後來推倒了一些，再後來有知青下鄉，這邊又翻建了。院子還是原來的，不過屋子是後加蓋的。”
唐爸點點頭，瞭然了。
她領著唐爸進屋說:“這是女知青的房間，現在沒人，在屋裡也不太好，您進來瞅一眼就出去吧。”
頓了一下，她遲疑著提醒:“您捂著鼻子啊。”
她在這屋裡住習慣了，有時候感覺都不明顯了，但是外人如果一進來，保準覺得一股子臭腳丫子味兒。
唐爸是收到了女兒的信的，曉得她擔心什麼。
他笑著說:“沒事兒，你爸我也是個汗腳，我……臥槽！”
他一進屋，愣是被這氣味兒燻得一個踉蹌。
這臭腳丫子味兒哎！
這不是女知青的宿舍？
他瞬間捂住鼻子，有點理解女兒的苦楚了。
再一看，一鋪炕上，擺著九個鋪蓋，一個挨著一個，屋子裡只有一個櫃子，剩下的全是箱子，一個個的都放在牆角，屋子裡緊緊巴巴的。
唐爸這一看，眼淚差點下來。
他想到了閨女下鄉條件差，沒想到閨女條件這麼差。
他心疼的看著女兒，說:“閨女真是苦了你了。”
唐可欣故作大氣的說:“我沒事兒的，你看大家不是都這樣嗎？我也是可以的。”
唐爸有點扛不住這個臭腳丫子味兒，說:“走，出去說。”
講真，他也算是汗腳了，但是真是……小巫見大巫啊。
他就沒想到一個姑娘能這麼腳臭，他微微搖頭，跟著女兒一起來到院子裡，坐在板凳上。這才覺得，空氣都清爽了。他這麼一會兒都覺得難受，更不要說閨女還住在這裡。
這麼一想，就能理解為啥他閨女為啥難受了。
他默默的搖頭，隨即說:“再堅持兩天，等你嫁人就好了。”
唐可欣用力點頭。
唐爸:“你跟王一城結婚，多少也留個心眼，畢竟咱們對他也不瞭解，爸知道你平時不是有心眼的孩子，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了。這日子啊，你得上心。”
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這麼幹，答應女兒結婚會不會引狼入室。但是唐爸到底是理智的男人，曉得現有的狀況下，這已經是女兒能面對的最好的選擇了。
這不管做出什麼選擇，都是賭啊。
他說:“我看王一城挺疼他閨女的，他媳婦兒去世幾年了啊。”
唐可欣:“兩三年吧，好像是三年，寶丫三歲的時候去世的。”
爺倆兒說了起來。正說著，就看到一個姑娘回來。
遲盼兒抱著一小捆兒樹枝兒回來，走的很快，臉上帶著激動，不過一進門，表情倒是僵了一下，說:“唐可欣，你也在啊。”
唐可欣:“我也是知青，我咋不能在？”
遲盼兒抿抿嘴。
她很快的說:“我這不是想著你去鎮裡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是伯父吧！伯父你好，我叫遲盼兒，是唐可欣在知青點的好朋友。”
唐可欣撇撇嘴。
唐爸倒是不動聲色，笑著說:“你好，你也是新知青啊，我聽女兒說起過你。”
遲盼兒驚訝的看向了唐爸，隨即靦腆的笑，說:“唐可欣提過我啊，我還以為……”頓了一下，她又羞澀的笑了一下，說:“唐伯父，您做，我給柴火放下。您來的來一趟，今晚就在我們知青點吃飯吧。我來做飯，您可以一定要嘗一嘗我的手藝。”
這要不是唐爸事先都知道知青點分開做飯，他八成就要覺得這姑娘又熱情又好心了。
這也太虛假了。
唐爸:“不用不用，我等一下就要去鎮裡，再說，我也得歇一歇，這幾天忙著她的婚事，我也累了。”
“婚事？”遲盼兒尖叫出啦，不可置信的說:“唐可欣你要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
唐可欣疑惑的看她，說:“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你也不是什麼事兒都會告訴我啊。我打算結婚了，日子都定下來了。”
“什麼！”遲盼兒再次尖叫出來，她迫不及待的問:“你要跟誰結婚？是要回城了嗎？你結婚之後怎麼辦？”
她一把抓住了唐可欣的胳膊，唐可欣微微蹙眉，直接甩來她，說:“我嫁到村裡了，結婚之後會搬到我男人那邊兒住。”
“嫁到村裡？”
遲盼兒愣了一下，好半天，說:“你要嫁給村裡的農夫？”
再看唐可欣，她的表情更微妙了。
有點看不起，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秘快樂。
“沒想到，你竟然是想嫁到村裡，那你嫁給誰啊？”
唐可欣:“王一城，就是田主任的小兒子。”
遲盼兒:“啊！他不是個鰥夫？”
唐可欣看她這個一驚一乍的樣子，不耐煩的說:“是啊，那我也不可能嫁給有媳婦兒的啊。這找他不是挺正常的？雖說他帶著媳婦兒，但是架不住我樂意啊。”
遲盼兒:“哦~~”
她上下打量唐可欣，多了幾分優越感，唐可欣條件再好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嫁給農夫？她遲盼兒可不會嫁給農村人。她將來是要回城的。
這個蠢女人，果然長得好看的，都沒有腦子。
她這樣的，才是精明人。
她心裡驕傲自得，不過很快的，又生出幾分鬱結。
唐可欣結婚了就要搬走了，她是女知青裡條件最好，可是她要搬走？
那麼以後不是佔不到便宜了？
她上下打量唐爸，發現唐家果然條件不錯，唐爸的衣服竟然一點補丁都沒有，要知道他家雖然是城裡人，但是可沒人穿不帶補丁的衣服，可唐爸唐可欣都沒有補丁。
據說唐家還有三個兒子呢，都是工人。
如果結婚……她就能回城了。
她記得唐可欣他爸媽都是工人，這要是嫁過去，把工作讓她不為過吧。
想到這裡，她假裝義正言辭的說:“唐伯父，你千萬不能由著唐可欣亂來啊。她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咱們都是城裡人，哪裡能嫁給農村人？城裡人就是要嫁給城裡人的。您既然來了，可得勸一勸她，我一直堅信，知青總有回城的一天，如果嫁到農村可就沒有希望了。”
唐可欣最好嫁在農村一輩子不回城呢。
不過啊，她可知道該說什麼話才能討老人家開心，唐可欣不重要，唐爸才重要呢。遲盼兒自以為精明，說的十分痛心疾首:“唐可欣肯定是被村裡人騙了，您可不能眼看著她走錯路啊。”
唐爸挑挑眉。
他這個年紀，哪裡看不透遲盼兒這樣的小姑娘。
他笑了笑，說:“遲知青是吧，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已經見過小王同志了，他人很好，我不知道你說這些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但是我這當爹的自然是贊同女兒的選擇。”
他又說:“我們家閨女人比較單純，不太能看得出別人都是什麼人，但是我這個當爸的總是這把年紀了，還是知道好賴的。遲知青以後還是別太靠近我閨女的好，我可不想自家閨女被帶壞了。”
就遲盼兒這點小心思，他一下子就看懂了。
遲盼兒不可置信的看著唐爸，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點也不留情面。
“噗！”
遲盼兒本來就被刺激了，一回頭，看到了門口站著一個人。
門口站著的正是陳文麗，陳文麗不知道偷聽了多久，嘲弄的笑，上下打量遲盼兒，說:“有些人啊，看著蔫了吧唧的老老實實，其實啊，一肚子鬼心眼呢。”
她都知道，上輩子遲盼兒就很是討好唐可欣，為的自然不是和唐可欣成為好朋友。而是希望能夠做唐可欣的嫂子。倒是也不想想，千里迢迢的，人家為啥要找一個下鄉知青，還是一個從沒見過的遙遠的下鄉知青。
陳文麗雖然追求顧凜，但是她卻也是看不上別人的。
她嘲弄的說:“有些人啊，見都沒見過人家的哥哥，就想去做人家的嫂子，為的還不是工人的身份？真是貪慕虛榮。”
“你胡說！”遲盼兒叫了出來。
“我又沒點名道姓，你至於這麼誇張嗎？還是說，你就是這麼想的，呵呵。”陳文麗更不客氣:“誰不知道你啊，別裝什麼好人了。”
“你又是什麼好人，你看你那鼻青臉腫的臉，還不是因為你到處惹事兒，你這種人說的話，一點都不值得相信。”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才不是！”
“啊！”
兩人瞬間衝到一起，互相扯起了頭髮。
立時就打了起來。
唐爸目瞪口呆:“臥槽！”
相比於唐爸的震驚，唐可欣倒是挺淡定的，畢竟，看的多了啊。
她下鄉這段時間別的道理未見得懂了，但是就知道一個道理，陳文麗是能跟任何人打起來的。
任何人！
她幾乎每天都要帶傷回來，簡直堪稱打遍天下無敵手。
呃，也不算無敵手。
但是總是會打架！
唐可欣習慣了，真的習慣了。
唐爸、唐爸不習慣啊。他們廠裡也有不少女同志，但是沒見過這樣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啊。
這就太離譜了。
唐爸看著閨女，眼裡滿滿都是同情，這下子，他更堅定了。
怪不得閨女在知青點艱難，覺得自己住不下去著急想要結婚，即便王一城條件也不是多好，她還是那麼堅持。原來，她在信裡真是一點也沒誇張。
真的一點也沒！
唐爸欣慰的看著閨女，心裡感嘆，閨女大了啊，都會算計了。這要是讓他來說，這快點嫁出去，確實更好！
他看著知青點，搖頭在搖頭，現在的小年輕，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啊。
這幹啥啊！
話分兩頭說。
這頭兒唐爸見識了陳文麗和遲盼兒的扯頭髮打架，這頭兒唐家父女一走。
王老三王一林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別人都來看熱鬧了，自然沒道理不回來的。他震驚的看著弟弟，說:“你這真的要娶知青了？”
王一城:“這還用說？你不是看見了？”
他心情很不錯，說:“媽，我們核算一下席面吧，我岳父把錢給我了。”
田巧花:“行。”
兩人很快的進屋商量，最後定下來一桌八個菜，魚、肉還有菸酒，王一城來準備。菜和糧食都用自家的，哦對，還有炒一個雞蛋，也用自家的。
王一城一共拿六塊錢給他媽。
田巧花算一算，這別說是自家的，就算是出去買，算計的好也能剩下一半兒呢。更不要說自家都有。
上一次撿的煤塊兒，就換了十多個雞蛋呢。
這都不用本錢的。
田巧花這個時候就感嘆，如果能再去撿煤塊兒就好了，這都是錢啊。
唐可欣點頭:“這裡早先是地主家的大院兒，後來推倒了一些，再後來有知青下鄉，這邊又翻建了。院子還是原來的，不過屋子是後加蓋的。”
唐爸點點頭，瞭然了。
她領著唐爸進屋說:“這是女知青的房間，現在沒人，在屋裡也不太好，您進來瞅一眼就出去吧。”
頓了一下，她遲疑著提醒:“您捂著鼻子啊。”
她在這屋裡住習慣了，有時候感覺都不明顯了，但是外人如果一進來，保準覺得一股子臭腳丫子味兒。
唐爸是收到了女兒的信的，曉得她擔心什麼。
他笑著說:“沒事兒，你爸我也是個汗腳，我……臥槽！”
他一進屋，愣是被這氣味兒燻得一個踉蹌。
這臭腳丫子味兒哎！
這不是女知青的宿舍？
他瞬間捂住鼻子，有點理解女兒的苦楚了。
再一看，一鋪炕上，擺著九個鋪蓋，一個挨著一個，屋子裡只有一個櫃子，剩下的全是箱子，一個個的都放在牆角，屋子裡緊緊巴巴的。
唐爸這一看，眼淚差點下來。
他想到了閨女下鄉條件差，沒想到閨女條件這麼差。
他心疼的看著女兒，說:“閨女真是苦了你了。”
唐可欣故作大氣的說:“我沒事兒的，你看大家不是都這樣嗎？我也是可以的。”
唐爸有點扛不住這個臭腳丫子味兒，說:“走，出去說。”
講真，他也算是汗腳了，但是真是……小巫見大巫啊。
他就沒想到一個姑娘能這麼腳臭，他微微搖頭，跟著女兒一起來到院子裡，坐在板凳上。這才覺得，空氣都清爽了。他這麼一會兒都覺得難受，更不要說閨女還住在這裡。
這麼一想，就能理解為啥他閨女為啥難受了。
他默默的搖頭，隨即說:“再堅持兩天，等你嫁人就好了。”
唐可欣用力點頭。
唐爸:“你跟王一城結婚，多少也留個心眼，畢竟咱們對他也不瞭解，爸知道你平時不是有心眼的孩子，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了。這日子啊，你得上心。”
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這麼幹，答應女兒結婚會不會引狼入室。但是唐爸到底是理智的男人，曉得現有的狀況下，這已經是女兒能面對的最好的選擇了。
這不管做出什麼選擇，都是賭啊。
他說:“我看王一城挺疼他閨女的，他媳婦兒去世幾年了啊。”
唐可欣:“兩三年吧，好像是三年，寶丫三歲的時候去世的。”
爺倆兒說了起來。正說著，就看到一個姑娘回來。
遲盼兒抱著一小捆兒樹枝兒回來，走的很快，臉上帶著激動，不過一進門，表情倒是僵了一下，說:“唐可欣，你也在啊。”
唐可欣:“我也是知青，我咋不能在？”
遲盼兒抿抿嘴。
她很快的說:“我這不是想著你去鎮裡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是伯父吧！伯父你好，我叫遲盼兒，是唐可欣在知青點的好朋友。”
唐可欣撇撇嘴。
唐爸倒是不動聲色，笑著說:“你好，你也是新知青啊，我聽女兒說起過你。”
遲盼兒驚訝的看向了唐爸，隨即靦腆的笑，說:“唐可欣提過我啊，我還以為……”頓了一下，她又羞澀的笑了一下，說:“唐伯父，您做，我給柴火放下。您來的來一趟，今晚就在我們知青點吃飯吧。我來做飯，您可以一定要嘗一嘗我的手藝。”
這要不是唐爸事先都知道知青點分開做飯，他八成就要覺得這姑娘又熱情又好心了。
這也太虛假了。
唐爸:“不用不用，我等一下就要去鎮裡，再說，我也得歇一歇，這幾天忙著她的婚事，我也累了。”
“婚事？”遲盼兒尖叫出啦，不可置信的說:“唐可欣你要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
唐可欣疑惑的看她，說:“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你也不是什麼事兒都會告訴我啊。我打算結婚了，日子都定下來了。”
“什麼！”遲盼兒再次尖叫出來，她迫不及待的問:“你要跟誰結婚？是要回城了嗎？你結婚之後怎麼辦？”
她一把抓住了唐可欣的胳膊，唐可欣微微蹙眉，直接甩來她，說:“我嫁到村裡了，結婚之後會搬到我男人那邊兒住。”
“嫁到村裡？”
遲盼兒愣了一下，好半天，說:“你要嫁給村裡的農夫？”
再看唐可欣，她的表情更微妙了。
有點看不起，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秘快樂。
“沒想到，你竟然是想嫁到村裡，那你嫁給誰啊？”
唐可欣:“王一城，就是田主任的小兒子。”
遲盼兒:“啊！他不是個鰥夫？”
唐可欣看她這個一驚一乍的樣子，不耐煩的說:“是啊，那我也不可能嫁給有媳婦兒的啊。這找他不是挺正常的？雖說他帶著媳婦兒，但是架不住我樂意啊。”
遲盼兒:“哦~~”
她上下打量唐可欣，多了幾分優越感，唐可欣條件再好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嫁給農夫？她遲盼兒可不會嫁給農村人。她將來是要回城的。
這個蠢女人，果然長得好看的，都沒有腦子。
她這樣的，才是精明人。
她心裡驕傲自得，不過很快的，又生出幾分鬱結。
唐可欣結婚了就要搬走了，她是女知青裡條件最好，可是她要搬走？
那麼以後不是佔不到便宜了？
她上下打量唐爸，發現唐家果然條件不錯，唐爸的衣服竟然一點補丁都沒有，要知道他家雖然是城裡人，但是可沒人穿不帶補丁的衣服，可唐爸唐可欣都沒有補丁。
據說唐家還有三個兒子呢，都是工人。
如果結婚……她就能回城了。
她記得唐可欣他爸媽都是工人，這要是嫁過去，把工作讓她不為過吧。
想到這裡，她假裝義正言辭的說:“唐伯父，你千萬不能由著唐可欣亂來啊。她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咱們都是城裡人，哪裡能嫁給農村人？城裡人就是要嫁給城裡人的。您既然來了，可得勸一勸她，我一直堅信，知青總有回城的一天，如果嫁到農村可就沒有希望了。”
唐可欣最好嫁在農村一輩子不回城呢。
不過啊，她可知道該說什麼話才能討老人家開心，唐可欣不重要，唐爸才重要呢。遲盼兒自以為精明，說的十分痛心疾首:“唐可欣肯定是被村裡人騙了，您可不能眼看著她走錯路啊。”
唐爸挑挑眉。
他這個年紀，哪裡看不透遲盼兒這樣的小姑娘。
他笑了笑，說:“遲知青是吧，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已經見過小王同志了，他人很好，我不知道你說這些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但是我這當爹的自然是贊同女兒的選擇。”
他又說:“我們家閨女人比較單純，不太能看得出別人都是什麼人，但是我這個當爸的總是這把年紀了，還是知道好賴的。遲知青以後還是別太靠近我閨女的好，我可不想自家閨女被帶壞了。”
就遲盼兒這點小心思，他一下子就看懂了。
遲盼兒不可置信的看著唐爸，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點也不留情面。
“噗！”
遲盼兒本來就被刺激了，一回頭，看到了門口站著一個人。
門口站著的正是陳文麗，陳文麗不知道偷聽了多久，嘲弄的笑，上下打量遲盼兒，說:“有些人啊，看著蔫了吧唧的老老實實，其實啊，一肚子鬼心眼呢。”
她都知道，上輩子遲盼兒就很是討好唐可欣，為的自然不是和唐可欣成為好朋友。而是希望能夠做唐可欣的嫂子。倒是也不想想，千里迢迢的，人家為啥要找一個下鄉知青，還是一個從沒見過的遙遠的下鄉知青。
陳文麗雖然追求顧凜，但是她卻也是看不上別人的。
她嘲弄的說:“有些人啊，見都沒見過人家的哥哥，就想去做人家的嫂子，為的還不是工人的身份？真是貪慕虛榮。”
“你胡說！”遲盼兒叫了出來。
“我又沒點名道姓，你至於這麼誇張嗎？還是說，你就是這麼想的，呵呵。”陳文麗更不客氣:“誰不知道你啊，別裝什麼好人了。”
“你又是什麼好人，你看你那鼻青臉腫的臉，還不是因為你到處惹事兒，你這種人說的話，一點都不值得相信。”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才不是！”
“啊！”
兩人瞬間衝到一起，互相扯起了頭髮。
立時就打了起來。
唐爸目瞪口呆:“臥槽！”
相比於唐爸的震驚，唐可欣倒是挺淡定的，畢竟，看的多了啊。
她下鄉這段時間別的道理未見得懂了，但是就知道一個道理，陳文麗是能跟任何人打起來的。
任何人！
她幾乎每天都要帶傷回來，簡直堪稱打遍天下無敵手。
呃，也不算無敵手。
但是總是會打架！
唐可欣習慣了，真的習慣了。
唐爸、唐爸不習慣啊。他們廠裡也有不少女同志，但是沒見過這樣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啊。
這就太離譜了。
唐爸看著閨女，眼裡滿滿都是同情，這下子，他更堅定了。
怪不得閨女在知青點艱難，覺得自己住不下去著急想要結婚，即便王一城條件也不是多好，她還是那麼堅持。原來，她在信裡真是一點也沒誇張。
真的一點也沒！
唐爸欣慰的看著閨女，心裡感嘆，閨女大了啊，都會算計了。這要是讓他來說，這快點嫁出去，確實更好！
他看著知青點，搖頭在搖頭，現在的小年輕，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啊。
這幹啥啊！
話分兩頭說。
這頭兒唐爸見識了陳文麗和遲盼兒的扯頭髮打架，這頭兒唐家父女一走。
王老三王一林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別人都來看熱鬧了，自然沒道理不回來的。他震驚的看著弟弟，說:“你這真的要娶知青了？”
王一城:“這還用說？你不是看見了？”
他心情很不錯，說:“媽，我們核算一下席面吧，我岳父把錢給我了。”
田巧花:“行。”
兩人很快的進屋商量，最後定下來一桌八個菜，魚、肉還有菸酒，王一城來準備。菜和糧食都用自家的，哦對，還有炒一個雞蛋，也用自家的。
王一城一共拿六塊錢給他媽。
田巧花算一算，這別說是自家的，就算是出去買，算計的好也能剩下一半兒呢。更不要說自家都有。
上一次撿的煤塊兒，就換了十多個雞蛋呢。
這都不用本錢的。
田巧花這個時候就感嘆，如果能再去撿煤塊兒就好了，這都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