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疊雲錦張 作品

182.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區區延長壽命而已……(第2頁)

 

    她的直覺向來很準,而這過於敏銳的直覺在此時卻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宗像禮司向前半步,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了看起來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助手,他半是在開玩笑,半是認真地道:“周防先生,就不要看著我的助手了,她的膽子向來不怎麼大。非時院那邊需要我幫你回絕嗎”
 

    他最後這句話明顯是在開玩笑,或者說是他的又一次試探。
 

    國常路大覺雖然已經年邁,但他依舊是最強大的王權者,非時院的兔子們等到現在才過來,是黃金之王在向年輕的青之王傳遞合作的信息。
 

    這位來自於平行世界的赤之王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改版了好幾次的儀器同時報廢,無疑就是證明他實力的鐵證。
 

    有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吠舞羅的赤之王向來心思簡單,不屑於那些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事情,可這位突然出現的赤之王呢
 

    他如此強大,一個王權者顯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那麼兩個呢
 

    比間最強大的黃金之王加上最具潛力的青之王,兩個王權者,應該有讓這位赤之王遲疑的分量了吧。
 

    當然,來者是客,只要沒有惡意,他們自然會以禮相待。
 

    所以非時院的兔子們安靜地等在sceter 4的屯所外,大有一副“你不同意,我們就立刻原路返回”的意思。
 

    相柳京也和周防尊一樣,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大多數情況下,他更青睞於平推。
 

    既然黃金之王已經把態度擺出來了,他也有去找黃金之王的想法,那不如趁此機會,將他的計劃付諸於行動,早日把藏在暗處的比水流逼出來才是正道。
 

    在這些日子裡,汐汐無數次無功而返,虛擬鍵盤都快被她敲爛了,這個世界的網絡也都被犁了幾十遍了,比水流還是一點蹤跡都沒有。
 

    這就讓相柳京不得不開始懷疑,異化物是不是就在比水流身上了。
 

    如果在,汐汐怎麼樣都找不到比水流就有原因了。
 

    但如果不在
 

    就證明這個世界的綠之王很有實力啊,單以他自己的力量,就躲過了一個高等智能生命體的全方位搜索,相柳京必須把他的危險程度再往上提一提。
 

    但無論是哪一個可能,都意味著麻煩來了。
 

    相柳京肯定是會站在周防尊這邊的,一方面周防尊足夠正義,很合他眼緣;另一方面,櫛名安娜是真的可愛,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怎麼能去做壓力滿滿、隨時都有可能會墜落的赤之王呢
 

    比水流後面可能會來試探他一次,以此確認他的立場,而無色之王就是最好的試探人選,廢物利用嘛。
 

    要是相柳京幫著吠舞羅的人揪出並殺死了無色之王,那他的立場就不用看了,妥妥的敵對。
 

    但要是沒有,比水流八成會來拉攏他,尤其是等到國常路大覺忽然迴光返照,還能再活五百年的時候,他那邊的陣營力量就明顯弱了一些,需要尋找新的盟友。
 

    還是那句話,無色之王拿來做出其不意的鬼牌還可以,但要是做盟友還是算了吧,他的腦子不可能支撐他做出那些複雜的事情的。
 

    這一代的無色之王,約莫就是個精神分裂患者,隨時都有可能背刺反水,兩頭當樂子人。
 

    而且他的能力很危險,這種能夠干涉所有王權者的能力,簡直令人防不勝防,以比水流的警惕性,是不可能把這傢伙當成盟友放在身邊的。
 

    相柳京就更了,他對奪舍這種東西深惡痛絕,已經到了看到一個就必須弄死一個的程度,他不可能讓這個樂子人屬性的無色之王活著。
 

    那就沒得談了。
 

    不過在此之前,也未必不能借著信息的差異騙一騙比水流。
 

    眾多思量只在瞬息間,粗略定好主意的相柳京悠悠吐出一口草莓味的煙霧,他一手插兜,一手夾著點燃的香菸,無所謂地說道:“多謝好意,不必。”
 

    說完,他徑直越過所有人,熟門熟路地離開了sceter 4的屯所。
 

    宗像禮司看著他不緊不慢離開的背影,垂眸沉吟了一會兒,發出一聲不明所以的“嗯”。
 

    這麼熟悉sceter 4的屯所,看來,在另一個世界裡,那個宗像禮司和周防尊的關係還不錯
 

    青之王沒有來相送,等候在屯所外的兔子們只看到了像是在散步一樣,從屯所裡走出來的赤之王。
 

    平行世界的赤之王。
 

    紅髮男人走下臺階,習慣性地將抽了一半的香菸碾碎在火焰裡,他看著一身熟悉裝束的黃金之王氏族,略有些感慨。
 

    他曾以為自己已經將從前的很多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但記憶就是記憶,雖然在大腦中變得淺淡了,卻不意味著它們就此消失了。當他遇到了從前那些熟悉的人或者事物時,他就會自然而然地將那些已經變得淺淡的記憶再次記起來,歷歷在目,也再熟悉不過了。
 

    為首的兔子是不死鳥周防尊熟悉的那個,國常路大覺的兒子,自願放棄了姓名,加入兔子部隊,併為此奉獻了一生。
 

    他上前一步,向這位來自於平行世界的赤之王躬身一禮:“赤之王,請”
 

    他側過身,站在車邊的另一個兔子打開了車門。
 

    不死鳥周防尊打量了另外幾個兔子一眼,一言不發地坐上了車,也不問他們任何問題。
 

    這位赤之王這樣意義不明的態度,讓國常路覺得有些忐忑,但想起父親的命令,他又強行壓制了這種本能式的忐忑,讓自己看起來更可靠一些。
 

    車停在了非時院的大樓下,還沒有進門,相柳京就感受到了一股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力量。
 

    德累斯頓石板。
 

    原本應該在御柱塔裡沉睡的德累斯頓石板也在這裡。
 

    做什麼
 

    是終於受不了國常路大覺的壓制,想要把人噶了
 

    不應當,德累斯頓石板如果真的不滿於國常路大覺的壓制,黃金之王早就沒了。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黃金之王和德累斯頓石板達成了合作,還是由德累斯頓石板牽的頭。
 

    那麼國常路大覺在宗像禮司之前得知了另一個赤之王的存在,十有八九就是德累斯頓石板告訴他的。
 

    為什麼
 

    相柳京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德累斯頓石板的意識化身坐在上座,臉色有些凝重:“我感受不到綠之王的存在了,就在四天前,他和石板的聯繫斷了。”
 

    相柳京:
 

    漂亮。
 

    直接二選一,異化物就在比水流那裡。
 

    他看了看自己的感知能力進度條,還沒有漲到一半,而異化物也沒有被激活,那麼比水流和德累斯頓石板的聯繫是怎麼斷的呢
 

    眾所周知,王權者的力量來源於德累斯頓石板,這也是他們之間砍不斷的聯繫,除非王權者墜劍身亡,這種聯繫才會消失。
 

    而王權者身亡,德累斯頓石板賦予王權者的力量和權柄就會被收回,等待著賦予下一位王權者。
 

    但綠之王的力量和權柄並沒有因為聯繫的斷裂而收回,也就意味著綠之王還好好的活著呢,可他和石板的聯繫偏偏斷了,還斷得這麼悄無聲息又莫名其妙。
 

    原因是什麼
 

    德累斯頓石板想不出來。
 

    黃金之王也想不出來。
 

    於是德累斯頓石板只能去求助有可能知道原因的人。
 

    另一個世界的赤之王。
 

    他遠比自己強大,可以說是另一個世界的德累斯頓石板了,他一定知道自己和綠之王的聯繫中斷的原因。
 

    揹負德累斯頓石板期待的相柳京:我也不是很確定啊。
 

    他雖然已經很肯定異化物就在比水流那裡了,可異化物究竟是什麼,比水流又在哪裡,知不知道異化物的存在,這些他都不確定。
 

    怎麼答
 

    相柳京思考了一會兒,道:“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德累斯頓石板的眼睛亮了亮,身體微微前傾,迫不及待地問:“是什麼”
 

    坐在德累斯頓石板下手邊的國常路大覺也跟著看了過來。
 

    比起知曉綠之王與石板聯繫中斷的原因,他似乎對這個來自於平行世界的赤之王更感興趣。
 

    這個年輕人在見到他的時候沒有任何情緒,好奇、疑惑、驚訝,通通都沒有。
 

    他只是很平靜地和他對視了一眼,微微一點頭,算是和他打招呼了,然後就很自然地坐在了空餘的位置上,和德累斯頓石板的意識化身交談起來也不顯得局部或者緊張。
 

    國常路大覺看得出來,這個赤之王在自己的世界裡地位不低,甚至可以說是很高了,說不定比他這個黃金之王的地位還要高。
 

    比王權者的地位還要高,那會是什麼
 

    王權者之上的存在,似乎只有德累斯頓石板一個了。
 

    在德累斯頓石板的意識化身前來非時院之前,國常路大覺根本就不知道石板居然有意識化身這件事,他從來沒有見過石板的意識化身,幾十年如一日的壓制已經令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德累斯頓石板的意識化身在這個時候離開御柱塔,並找上門來,開口就給了他兩個重大的消息,驚得他險些站立不住。
 

    國常路大覺是知道綠之王的,但也僅限於知道,並不怎麼了解,綠之王的行蹤隱秘,似乎是在刻意地避開其他王權者。